“我们现在怎么办?”千叶问道。虽然知晓了慈航的阴谋,却仅仅封闭了羊脂玉净瓶与外界的感知,并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隐患。
“送我进去。”玄奘看着羊脂玉净瓶,说道:“慈航暗藏于瓶中,必定是失去了肉身,我们想要留住她十分困难。今日若是跑了,日后就是无边麻烦!我以魂体进入瓶中,与她一战!”
“道兄,此行是否太过凶险?”符青丘担忧道。
“她谋算我的弟子,与我已经结下大因果,可谓不死不休。不趁今日她虚弱时出手,日后我哪里敌得过她?我是转世之身,修行还需要慢慢来,她一旦夺舍了肉身,很快就能恢复仙人修为,假以时日更能重登当年金仙之境!”
“金仙?!”两位掌门都是一惊,那是何等境界?便是本派当年的创派祖师,恐怕也到不了那般高度。若真是如此,繁台与长乐宫两派数千人,在慈航面前都成蝼蚁般脆弱,如今因果深重,他日对方怎会放过自己?
两位掌门再无迟疑,点点头道:“那就拜托了!”
符青丘与千叶双双运功,为玄奘护住肉身,一缕金光自玄奘头顶飞出,正是他的神魂。不过刹那之间,便飞入了羊脂玉净瓶中。
“慈航,你在哪里?”玄奘魂魄进入,只见内部迷雾重重,伸手不见五指,不由得再心中暗道。
他飞了半柱香时间,只觉这瓶子世界无边无际、永无尽头,突然心中警觉,惊道:“慈航蛰伏此地许久,我如何瞒得过她?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随即停下脚步,立于虚空之中,自言自语道:“菩萨安好?”
话音落下,突然天地间迷雾散去,一缕清光撒下,玄奘正前方不远处出现一片虚影,凝结成型,却是个白衣女子,面色安详,容貌清新淡雅,自然是号称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功德佛安好。”慈航微笑着,仿佛两人还在大雷音寺,一如往日般恭敬一礼。菩萨位乃中位,佛陀乃上位,自然是玄奘在上,安受此礼。
只是玄奘表面轻松,心中却紧张万分。那慈航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佛随时都能发出致命的攻势。
“菩萨好逍遥,离开大雷音寺后不在南海修行,却住到瓶子里来了。”玄奘道。
慈航依旧笑着,说道:“本是在紫竹林修行,五年前心中感悟一桩因果,便离开了。”
“哦?一桩因果?”玄奘问道:“不知是何因果,说不得与我也有几分渊源。”
慈航笑得更开了,说道:“功德佛修为精深,果然无所不知。我那因果,乃是一桩赌斗,若沙悟净转世之身出现在南瞻部洲,则其他人不得干涉,任由我夺取盘古斧。”
这一来,却是把话彻底说开了。玄奘也不着急,反问道:“不知是何赌斗,大家都是大雷音寺的老熟人了,菩萨不妨说给我听听?”
“好说好说。”慈航似乎心情极好,说道:“当年我与文殊、普贤两位道友商定,天下四洲,西牛贺洲已经也就罢了。这南瞻部洲靠近南海,便有我在此,北俱芦洲由文殊道友守着,东胜神州由普贤道友守着,谁能遇到转世的沙悟净,就能得到盘古斧。哪知道五年前盘古斧曾经挥动一次,居然就在南瞻部洲境内。”
“道友好机缘。”玄奘冷笑道。
“可惜机缘太浅,我匆匆赶到,也未能得到盘古斧,反而被它伤了。”慈航摊开手,仿佛无奈地说道:“你看,这伤势至今不能痊愈,更害我舍弃了肉身。”
“我那悟净徒儿呢?”玄奘冷冷问道。敖烈依然仇恨离去,但沙悟净与盘古斧却不知道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慈航摇摇头,说道:“那一战中,敖烈与我颤抖,沙悟净趁机劈中我一斧头,毁了我的肉身。我虽然也伤了他们,却死不了。只是沙悟净似乎还招惹了凤凰一族,在逃跑时被凤凰一族的圣女掳走了。”
“凤族圣女?!”玄奘想起了刚入南瞻部洲时见到的那名女子,修为高深性情更是冷傲。
慈航苦着脸,似乎颇有点为难地说道:“我本意在这两个下界玄门中选一个合适的‘炉鼎’作为自己新的肉身,却不想能够遇上功德佛,不得不说南瞻部洲果然是有大机缘之地啊!”
“你什么意思?!”
两人打了半天的哑谜,装模作样地聊了半天,终于是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