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t大教室。
路期然昨晚没睡好,眼睛下带着淡淡的黑影。
昨晚她和顾念北最终没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她算是认清了事实,而顾念北还在信誓旦旦地说要治好她的“病”,睡够本。
话题讨论完毕之后,她被顾念北强硬地搂在怀里,顺道吃了几道豆腐,迷迷糊糊之际勉强睡着了。
长得太白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稍微憔悴一下,便可以被看出来,那些女孩子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深究。
正值课间,学委在讲台上号召班上的学生出个节目,现在学生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可以群体表演,比如小品相声什么的,也可以个人表演,舞蹈,歌唱,钢琴之类的。”
角落里的路期然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也没人跟她坐在一起,很明显,她被刻意孤立了。
一个男生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路期然平白感觉到身边多了几抹杀气,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飞向她。
疑惑地抬起头,刚好撞进来人的眼里。
是个非常阳光的大男生,干净的瓜子脸,剑眉微扬,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棱角分明的脸,看称一绝。
“新同学,没怎么听你开口发表意见哦。”男生的声音温柔干净,如他本人一样,说话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停顿。
旁边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女生的眼睛无一例外落在他们这一边,带着探视,以及对路期然的不悦。
“因为我没有意见。”路期然的表情淡淡的,已经从女孩们的反应中嗅出一抹端倪。
“没意见,也可以加入大家的讨论嘛,这样才能认识到更多的新朋友啊。”男生不以为然地说。
路期然倒是想啊,但每每她靠近,那些说话的人便顿住,目光跟带着刺一样甩过来,她哪里还敢凑近?
听到男生的话,有人出来打圆场,笑眯眯地对路期然说:“就是啊期然,一起加入讨论吧。对了你有什么特长呢?要不就报名参加表演吧。”
听到这话,路期然下意识地摇头。“谢谢,不过还是不要了,我没什么特长。”
她被迫加入那个圈子,身后的男生笑眯眯的,其他人见此,就更来劲了。
后来,路期然知道这个男生,是班草,叫郝以安,而那天之后,郝以安对她的事情渐渐上心,颇有要追求路期然之姿。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一下子到了周五。
t大离李婆婆那里反而近了许多,大学的中午管得也不严,路期然都是回她那边的,顺手给李婆婆做饭,然后两人一起吃饭。
今天,路期然照例回那里,手里还提着买好的菜,隔得老远的,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声音。
她放轻了脚步,大门没关,一眼过去便将本来就不大的房子看了个透。
李婆婆坐在轮椅上,此刻她的表情有些狰狞,而她面前的,却是一名年约六十的男子。
“贺锦,你还好意思回来?还特意来找我?怎么,小贱人死了,让你大发慈悲来看我死了没有?”
李婆婆说话的时候异常尖利,这是路期然从来没见过的李婆婆,完全的疏离,让她怀疑是否是同一个人。
男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听到李婆婆的这话也没有特别生气,反而是讨好地笑着说:“阿芝,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自然是我念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特地回来看你的,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李月芝冷笑一声,指着门道:“不用,你贺锦的大驾,我李月芝接待不起,咱们也没有任何情分可言,当初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你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惹急了我,拿刀砍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贺锦被这话气到了,有些失语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吭声,但他脸上的表情是跟着心底所想同步的,所以他的不甘心,几乎不予余力便被李月芝看了个清楚。
她抄起手上的遥控器,直接朝着贺锦的脑门扔了过去,力气极大,若真的砸中了,路期然怀疑那个叫贺锦的男人会被砸出血。
“怎么?不乐意?贺锦我告诉你,别不当我的话是一回事,否则我还真的怎么做出来给你看看。我李月芝三十年前就死过一次了,鬼门关走回来的,也了无牵挂,你说我怕什么?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我成了这样。”
李月芝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更加生气了,这个负心的男人,消失了三十年,不死在国外做什么?竟然还有脸回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