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信和叶随风展开交谈的时候,王城中的宫殿中,也有着一场非常重要的谈话,铁心圣坐在王座上,参加议事的臣子并不多,只有邓知国、沈忘机、官翰雨和秋祥几个人。
“叶信……叶信……”铁心圣喃喃自语着,今天这两个字他已经重复无数次了,似乎心中有缔结难以放下。
“观海遇害之事虽然与孤无关,但孤当时确实没有出面阻拦,本想着是借机杀一杀观海的锐气,让他以后不要再那么执拗了,没料到最后竟然闹到那般结果……”铁心圣长叹一口气:“几位,你们都是孤的重臣,这种时候就不要有顾虑了,真的要启用叶信么?一旦他羽翼长成,纠结于观海的事情,事事与孤作对,孤又该何以自处?”
“主上!”秋祥第一个走了出来:“百姓当中有一句话俗话,说得很贴切,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主上能对叶信恩宠有加,以前那些不快,自然会被慢慢放下,其实微臣看来,叶信是个重情之人,他和三殿下的关系一直不错,就是一个证明,如果他真的心怀嫉恨,恐怕早就和三殿下疏远了。”
“总院此言大善。”沈忘机沉声说道:“叶信对小女多有关照,甚至得了一匹无界天狼,只因小女以前帮过叶玲,而且据我所知,狼骑的薪饷是元石,按月发放,小女只是和叶信一起去了趟大召国,呵呵……小女刚刚步入先天武士境,和狼骑相比差得远了,根本帮不到叶信的忙,纵使如此,她也带回了十颗元石。”
“主上。叶信的心性和狼帅不一样。”秋祥又补充道:“或许是因为叶家大起大落,还有他被打入天罪营的缘故,性格变得颇为乖张,比年少时更甚,但又极重旧情,叶信不止是和三殿下关系好,听说太令大人之子王猛也得了一匹无界天狼呢。”
“小女告诉我,她听到叶信告诉温容,让温容把宏任带到叶家去安住。”沈忘机说道:“不过以宏任的禀性。恐怕是不会应允的。”
“天罪营……”铁心圣皱起眉,这又是一桩心事,当初正是他亲自下诏令,把叶信关入了天罪营。
“主上,现在有流言,说当初叶信是被人诬陷。”秋祥低眉顺眼的说道,毕竟这个话题太敏感:“但不管此言是真是假,叶信当时会上当,一方面是因为年幼,容易被人挑唆。另一方面应该对七公主也有几分懵懂之情吧。”
“秋祥,你……这是什么意思?”铁心圣问道。
“主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秋祥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是说……卉真?”铁心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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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辆马车停在了信义楼侧方的角门前,叶信跳下马车,缓步走了进去。
角门后有两个汉子,看到叶信走进来,急忙要上前阻止,叶信抬手把一块黑色的牌子扔了过去,那是义盟老大墨衍的信物,那两个汉子相互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一边。
义盟的总部内,墨衍正坐在桌边,认真的写着什么,而那子车灰象猴子一样不老实,居然就在桌子上盘坐,低头看着墨衍。
“墨衍,本来不想多嘴的,可我实在忍不住了。”子车灰叹道:“你这一手字……真是丑得一绝。简直和鸡屎差不多!”
“至少我会写。”墨衍淡淡说道,随后他的神色顿了顿,似乎感应到什么:“大人有令,每天都要学十个字,并且做到会写。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偷懒吧?”
“嘿嘿嘿……你管我?”子车灰斜眼看向墨衍。
“你就不怕大人知道了处罚你?”墨衍说道。
“这么多兄弟呢,老大总不会只盯着我一个吧?”子车灰大大咧咧的说道:“而且我就不明白了。老子能操刀砍人,还不行?认什么字啊,有时候啊,我感觉老大简直象我小时候的老妈,一天到晚的碎碎念碎碎念,烦不烦?”
“呵……”墨衍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很惬意的眯起眼:“真舒服……”
“什么舒服?”子车灰问道。
“我心里舒服,但你马上就要不舒服了。”墨衍叹道。
“凭你?”子车灰以为墨衍在挑衅:“如果是在千米之外,那我服你,让我管你叫爹都成,现在我们距离不过三米,信不信我把你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我不和你打。”墨衍不咸不淡的回道:“不过,你现在慢慢转过去,向门口看。”
“看毛啊?”子车灰转过身,蓦然看到叶信就静静的站在门口,他唬了一跳,险些从桌子上栽下去,随后急忙翻身落在地上,陪笑道:“老大,您回来了呀?哈哈哈……我想死你了……”
“墨衍,以后你给我看着他。”叶信没理会子车灰:“连续十天,每天都要会写五十个字,完不成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