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手中的杀神刀轻轻落在官翰雨的尸体上,接着猛然向上挑起,一团浓厚的烟气随之从官翰雨的尸体中迸射出来,顺着刀势卷上天空,形成了一道足有百余米方圆的蘑菇云。
叶信的杀神刀释放出耀眼的寒光,旋转的蘑菇云突然开始向杀神刀坍缩,犹如天龙吸水一般,还不到三息的时间,浓厚的蘑菇云也全部被杀神刀吸了干干净净,刀锋已变成了黑色,接着黑色又逐渐淡去。
这种效应非常惊人,但邓知国和王芳都看不到,也不在意,他们依然沉浸在惊骇中,无法恢复清醒。
“叶信!”邓知国突然喝道,他的声音既颤抖又尖利,简直是在尖叫:“魏卷何在?!”他知道魏卷已经带着五百宫禁军出城,卡住南方的要道,就是为了阻止叶信回头的。
“死了。”叶信淡淡说道。
邓知国一口气没上来,只感觉眼前金星乱蹦,魏卷死了?北线怎么办?叶信反了,南线怎么办?如果大召国和大羽国趁此机会大举进攻,大卫国又该怎么办?
“叶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王芳用沉重无比的口气说道。
叶信已杀了官翰雨,那就再没有退路了,今夜,叶信和铁心圣必将分出生死存亡!
“冲冠一怒为红颜。”叶信微笑着回道:“千古之后,此事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叶信,你丧心病狂!”邓知国用全部力气发出怒吼声。
“那又怎样?”叶信反问道。
邓知国愣住了,他突然变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啊,那又怎样?他身为监斩官,叶信来劫法场。他有权力、有义务把叶信擒下,要出手么?
“冲冠一怒为红颜……年轻啊……年轻真好……”破山公宁高悟突然发出笑声:“我们年轻的时候多少也会为情痴狂过,可谁能象叶信这般发疯呢?”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要谋反,此子以后的造诣也是有限。”吴秋深淡淡说道。
“他有没有以后,尚不好说。”周破虏笑了笑:“铁心圣可不简单,否则潘远山也不会败得那么狼狈了。”
“如果集我三人之力,围斗叶信,你们说他能撑住几合?”吴秋深说道。
“不好说。此子的修为异常深厚,就算是和宗门的修士相比,也只有一线之差罢了。”宁高悟皱起眉:“真想不到,只靠人力,居然能走到这种境界!”
“可他毕竟不是修士。”周破虏说道:“就算是修士,我们也未必没有机会。”
高楼内,温家的家将们围着瘫倒的温元仁,有的在喂温元仁喝水,有的在掐温元仁的人中,温元仁的年纪太大了。家将们真的担心温元仁会出个好歹,叶信谋反,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温家绝不能失去掌舵人。
片刻,温元仁终于清醒了,他猛然站起身,面色狰狞:“速速召集所有人手,温家的生死存亡,只在今夜!”说完,他推开围在身边家将,大步向楼下走去。
邓知国和王芳还在和叶信对峙着。他们这一生心境最复杂的时候应该就是当下了,这时,看到满脸通红的温元仁龙行虎步从高楼中走出来,大步走向叶信,他们微微一愣,都把视线投注到温元仁身上。
“信儿!”温元仁高声叫道,他的视线向萎顿的温弘任、沈云灵还有温容瞥了瞥,又立即转向叶信。
在行刑台上。只有沈云灵被吓傻了,温弘任还是知道委屈、知道愤怒的,但眼睁睁看着叶信斩杀了官翰雨,他已彻底变成了一个木头人,就算看到了温元仁。也没有任何反应,由着墨衍和月虎为他解开铁索。
“见过老太爷。”叶信躬了躬腰。
“现在就用不着虚礼了。”温弘任摆摆手。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叶信,似乎他已把自己余生的所有力量,都在此刻释放出来了:“温家虽然一年不如一年,但还是有些根底的,多了没有,一个时辰之内,我这家伙还能召集三百将士!都是先天武士,当可一战!”
听到温弘任豁出一切要帮助叶信,邓知国和王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信儿,我听容儿说起过你阵斩庄不朽的事情。”温弘任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做事是习惯谋定而后动的,虽然这一次你有些……唉……但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今夜,我这家伙愿做你的马前卒!信儿,温家的存亡……就拜托给你了!”
“区区一座王城,我叶信出入当如无人之境,哪里需要老太爷亲自出马。”叶信微笑道:“不过,召集将士是应该的,今夜九鼎城会出现动乱,别人我不在乎,但温叔和婶婶不容有失,老太爷只需要守住温家就好,有余力了到别家走走,这就帮了我大忙了。”
温元仁呆了片刻:“信儿,你不可大意!据我所知,铁心圣在宫中还养着两个上柱国级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