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与人发生矛盾冲突时,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当事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待到尘埃落定,有的会赢、有的会输,赢的自信心再次暴涨,输的则会把责任推给天意、或推给别人。
今夜很平静,但在九鼎城中酝酿、生长的两股力量,注定要发生第一次碰撞。
叶信已把自己应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就是面对考核。
薛白骑带着杨宣统、林童、周素影等人守在高高的母鼎上,还有不少义盟的武士,狼骑最大的缺陷是缺乏中层骨干,而且叶信不想动用老营的人手,只有不到二十个人,还要分成两处,有些捉襟见肘。
叶信盘坐在平台正中,前方就是母鼎,这里的元力竟然要比龙腾讲武学院的寒武殿还要浓郁,毕竟在母鼎中生长着数以万计的元石,自然逸散出的元力让人振奋。
这里才是九鼎城最佳的修行之地,没有之一,可惜,母鼎是国运所在,铁心圣不相信任何世家,生怕他们联合起来窃取只属于他的资源,负责看守这里的武士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们的编制在宫禁军,但极少和其他宫禁军接触,而且各个都是被阉过的,没有家人,没有亲眷,吃住在王宫内,从不与外人接触。
或许铁心圣认为,有了家人,就会产生不该有的**,有了**,就会打母鼎的主意。
如果说他们是一群狗,那也是被阉割、被锁在笼子里的狗,终其一生,也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得知这些特殊武士的真相之后,叶信算是放下了最后的心结。原来铁心圣最信任的是这种人,甚至可以说,铁心圣希望全天下的人都变成一株株植物,不要乱动、不要乱想,承受着阳光雨水,每年奉献出自己的果实,那么世界才会变得天下大同。
突然,远方有火光出现,天牢的方位距离王城并不远。母鼎又是高高耸立,可以远眺,薛白骑立即发现了火光,转身对叶信说道:“大人,果然有人在劫狱!”
“韩三昧是真情奉献啊,他想扫除铁书灯的所有阻碍。”叶信发出叹息声,其实公审冯启山,并不能对铁书灯构成什么威胁,这么努力想掩埋真相,是要把这件事变成一条锁链。锁在叶信的脖子上,一旦叶信以后有可能变成威胁,铁书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叶信扔到大卫国的对立面上。并且他是为父报仇、诛杀逆臣,能得到所有人的拥护。
韩三昧以为叶信年轻,不可能有太深的城府,但不知道叶信曾经生活在一个资讯大爆炸的时代,很多事情用不着亲身经历,就可以做到充足的了解。
多了不用,一本《韩非子》、一本《史记》、一本《资治通鉴》,就可以让人看到几千年的变迁。看到尔虞我诈的人性。
叶信早就把韩三昧看得清清楚楚了,而韩三昧却依然认为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大人,我们要不要过去支援?”杨宣统问道。
“不用,我虽然说这一战会决定给宗别离什么样的分数,但其实我知道,他肯定要来的。”叶信摇头道:“如果他不来,那就不是宗别离了,至于天牢那边。月虎应该可以控制局面,如果乱子闹大了,太令自然也要出面的。”
这几年来,叶信用事实证明,他是算无遗策的。天罪营的精锐对叶信有百分百的信心,见叶信如此笃定。他们都不说话了,安静等待着即将爆发的战斗。
不过这一天命运似乎要和叶信开个玩笑,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任何动静,从这里能看到天牢附近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火把连成长龙,太令府的巡捕果然赶过来支援了,用不了多久,骚乱便会平息。
叶信的脸色变了,宗别离的势力早应该出现才对,如果这里平安无事,和宗别离以前所表现出的逻辑不相符。
莫非……他漏过了什么?!
叶信的大脑紧张的运转着,突然,一点灵光出现,他猛地站起身,沉声问道:“内府那边有多少人?”
“大人,你不是不让我们进内府么?”薛白骑一愣:“所以我在那边只留了三十几个弟兄,大人……难道你认为宗别离的目标是内府?”
“你认为不可能?”叶信反问道。
内府就是铁心圣的国库,叶信敢打母鼎的主意,但不能动内府,这是原则问题,内府的资源应该由大卫国的王储来继承,如果他进了内府,就等于把铁书灯彻底逼成了仇寇。
“他们就是到了内府,也是进不去的。”薛白骑说道:“内府的大门由十数万斤的精钢所制,听说库墙也足有十余米厚,想破坏内府的大门和库墙,至少需要三、五天,他们敢这么干,我们早就能听到动静了。”
“如果他们有钥匙呢?”叶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