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紧接着又一声惨叫传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村东头柳青他母亲的声音,而刚才的尖叫却正是柳青之父所发。
在一愣神之后,阿傻便即跑向房中,将其母亲张寡妇拉了出来,并急声道:“母亲快跑,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其母张寡妇虽然徐娘半老,然而青丝如黛,依旧有着七分丽容,却是更添迷人风韵。
阿傻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便往门外奔去,然而却已经晚了。
张寡妇还不知就里,回身问道:“走?走去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一声喊叫传来,紧接着破风声起,一把长刀突然横劈而来,直往后背空门大露毫不知情的张寡妇身上而来。
阿傻大惊,说时迟那时快,他急忙将张寡妇拉到身后,险险的避过这一刀,迈前一步,双手奋力格挡,以腕上的铁制护臂抵住对方的长刀。
砰——
咔嚓——
一声轰响,随即是铁腕和长刀的摩擦声传出,刺耳之极,张寡妇忙捂住耳朵,惊恐的望着二人。
使长刀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面具肩后甩开黑色披风的长身大汉。
大汉双眼中透出不信和置疑,他实不敢相信,以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中,竟然还有人能抵挡自己三成功力的一刀。
在大汉不可思议的同时,阿傻同样震惊无比,他在想:难道这个人会是三年前在杭州的魔头不成,如果是,那么说柳青一家也许是遭到他的屠杀全家灭门了吧。
阿傻听出,伴随出刀时听到的喊叫正是儿时玩伴柳青,从村东头到这里住着九户人家,柳青一家总是起得最早的,因此才发出惨叫之声。
想到这里,阿傻不禁心里巨震,那么其他人呢?难道都被此人杀了不成?
他不敢往下再想,突然记起母亲张寡妇还在,头也不回的喝道:“这时黑魔,母亲快走!我来顶住他。”
张寡妇哽咽道:“沙儿,跟娘一起走吧!”
阿傻大叫道:“不!母亲快走,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张寡妇犹豫道:“沙儿,可是娘舍不得你啊!”
阿傻喊道:“走!快走啊,阿傻这一辈子做了傻子,今天再也不能做傻子了,走啊——”
黑衣长身大汉冷笑道:“黑魔,嗯,这个外号倒是挺好的,不过,你们今天谁也走不走了,哈哈哈哈!”
张寡妇转身,对着那黑魔道:“你这个恶魔,你真要斩尽杀绝吗?可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你的仇家去啊,我们可都是些本份人呢。”
阿傻叫道:“母亲快走,别跟他废话了,他可能就是在杭州一带屠村的黑魔,是不理理喻的妖魔。”
张寡妇叹息道:“这——这是,唉,娘走了啊!哎哟……”
她正要离去,却不想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材娇小,却是一个女子,正好堵住了张寡妇的去路,令她再不能前进一步。
紧接着周围突然出现数十个黑衣人,那黑魔似乎默认了黑魔这个外号,挥手发令,让其他黑衣人向阿傻母子二人围杀过来。
阿傻长叹一声道:“唉,认命吧,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张寡妇哭着道:“沙儿,都娘不好,没有给你找个好师傅,哎,听说隔壁家的萧恕自小习武,悔不当初让你拜他为师啊!”
阿傻决然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呀——我跟你们拼了。”
张寡妇点了点头,道:“沙儿是好样的,比你爹出息多了,老娘反正也活不成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说着向一个魔门弟子抛了个媚眼。
在那人神为之迷的时候,张寡妇突然掏出一把剪刀,直插入那人心口。
那人也甚是阴狠,巨痛之下,甩手一刀,便将张寡妇尚自媚笑的大好头胪砍落一丈开外。
阿傻看到其母的头飞离身体,凄厉叫道:“母亲,我杀,杀!我要杀光你们!”
他已经状若疯狂,即使有魔门弟子的刀剑砍到身上,似也不觉得疼痛,唯有杀,杀,杀,杀意在其胸中澎湃不止,似乎要杀光所有的人才能止住,除非他倒下。
阿傻终于倒下,虽然得萧恕教得一招半式,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魔门弟子,也许七八个,也许是十七八个。
黑魔便一直在远处看着,冷漠的欣赏着阿傻杀人的乐趣。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黑衣人从村子各处汇集到阿傻的房子外面,静立一旁,听候黑魔的指派。
整个小村子,除了前来屠村的魔门中人,再无一个活口。
黑魔放声狂笑道:“你们与我本无宿仇,但要怪便怪你们认识姓萧的,听雪阁一脉皆为我之敌人,黑魔,此名不错,感谢你这个傻瓜儿子替本座起了个好名,传令下去,厚葬此名少妇。”
离他最近的两名黑衣人应诺,得令下去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