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皱了一分,道:“前辈若不肯赐教,还请让条路!”
见步成封还未有动静,孟铁岭心下有些浮躁,反手抽出无情剑,剑敛秋光,无情剑剑如秋水,贴着步成封心胸横掠。步成封却身子一滚,间不容发之间,已从他潋滟剑光之下穿过
,打了一个哈欠,翻身下石,双手举过头顶,将巨石擎起,朗声长歌:“天地任逍遥,步步彀成封。随兴乘风来,兴尽归云去!”
呼啸如风,步成封竟是擎着巨石,足不点地般从孟铁岭身旁飞掠而去。孟铁岭哑然,步成封行到清湖水前,手一抛,将巨石扔到水中,在湖面掀起层层波纹,跟着身形一晃,长歌
而去,目不及山间,消失在湘西的崇山峻岭之间。
孟铁岭哑然苦笑,转头看向客店内的东方玉,微微苦笑了一下。东方玉也轻轻一笑,对步成封这种近乎于泼皮无赖的行径,也大觉有趣。孟铁岭站在迎风口,大声道:“玉大哥,
不论怎样,今天都多谢你了!连日,你我兄弟如还有相聚之日,弟定再与兄痛饮一场……”
一个“场”字,才刚出口,面前素影飘飞,如雪纷动翩舞,冰冷肃寒之感,袭面涌来。孟铁岭情不自禁的往山路里倒退了两步。傲梅,人如素蛾雪蝶般,飘逸如雪,从店内飘飞
而出,落在孟铁岭身前三尺之地,飘动飞舞的雪衫裙角,似是琼苞堆雪。
秋季午后昏黄的日光,缓缓地沉下,照在这个群山环抱的古道之上,洒在两人之间,周围不时有落叶飘来。清风凛冽,傲梅丝发飘飘,霜冷清颜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肤骨如冰晶
雪透。手中的儒思剑向右下斜指,豪泽剑光外敛,如彩雾氤氲在身周,更为窈长纤丽的霜颜女子,增添了几分丰韵。
人如冰雪雕塑,长剑如虹,折射着溶溶暖阳秋光,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心寒!
孟铁岭望着儒思剑,道:“儒思剑么?”傲梅冰溪般澄澈的明眸,没有任何情感泛动,淡淡说道:“你既识得儒思剑,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既猜得到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的
目的!”儒思剑平平抬起,指向孟铁岭眉心,丝丝敛出的豪曹剑光,映入孟铁岭眼中,使得孟铁岭有些眼缭乱,人如坠入冰窖,彻骨的冰寒之意,沉入心底。秋风寒列,缓缓
的从剑拔相对的两人面稍拂过,额前的丝发缭乱起来,两人眼前的情景,也跟着变得模糊了起来。
儒思剑剑锋若如一泓潋滟秋水,芒刺般指向孟铁岭眉心。傲梅眸光深处,清冰冷玉一般的幽冷寒意,似无形杀气将孟铁岭紧紧地笼罩,裹住。孟铁岭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无情剑。
“‘无情剑’,给我!”傲梅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孟铁岭偏过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紧攥在右手手心的无情剑,再转头看了一眼客店中独自饮酒的东方玉,说道:“无情剑是玉大哥
赠与在下之物,恕在下不能相送!若姑娘一意抢夺,在下只有领教一下,傲梅姑娘的蝶舞剑法。”此时东方玉正专心饮酒,对两人的争端,全没有放在心上。
傲梅面色如沉冰寒玉,道:“那,你去死!”剑展若翅,儒思剑潋滟剑光化作满天飞影,似蝶飞蹁跹,飘飘飞刺而来。孟铁岭翻动无情剑,挽剑挥拨,阻水剑法应手而出,清寒剑
影,舞成团团剑,似重重水影劲风,将傲梅霜雪寒梅般灵洁长身裹在层层剑影之下。
傲梅剑势矫捷,轻动灵长,若蝶舞翩翩,同孟铁岭绕身而走,剑剑不离孟铁岭要害,虽远不如孟铁岭的阻水剑法,迅如疾风,却也迫得孟铁岭无回手之机。身子随剑招舞动,素衣
雪袖,随剑齐飞,似素蛾飘动飞落。她剑法飘逸柔美,灵动之间,更衬得腰肢纤柔,柔骨如雪,却是招招必杀。
两人兔起鹊落间,互对了十数剑,孟铁岭只觉傲梅蝶舞剑法,分中有合,和中带分,剑影聚散无定,当真诡异古怪,令人难以捉摸。孟铁岭心中暗暗惊奇,心道:“这女子剑法之
精,竟不在步成封前辈之下!”他这一分心之间,傲梅觑到空隙,豪泽剑光往前一涨,似尖芒厉刺,穿透无情剑清泓剑光,往孟铁岭心口刺下。
孟铁岭急急挥剑荡开这一剑,阻水剑法一招招随心使出,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再斗一阵,孟铁岭一路阻水剑法,三十六剑堪堪使尽,傲梅攻势却依然甚疾,当下引剑向后退了数步
,傲梅儒思剑剑如蝶翅游翼,身飞如飘雪洒落,飘飘剑影,朝孟铁岭身子四周飘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