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丰身体也有所不适,也告退了。”田丰阴沉着脸拱手道。
袁吉无奈只得同意,两人向袁吉拱手之后,看也不看一边的众宦官,大踏步地向外走去。看着他两那雄赳赳的步伐,身体怎么可能会有不适的症状呢?
袁吉回头看了看陈到、纪灵和张颌三人,道:“你三人也不会身体有恙,要回去休息吧?”
陈到、纪灵和张颌三人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过看他三人的脸色,袁吉不免有些无奈。
晚上的时候,袁吉准时请了那些阉宦到厅中赴宴。不过沮授和田丰向袁吉告罪并没有前来,袁吉知道他二人是不削与阉宦同宴,也看不惯阉宦的那张嘴脸。
张颌、陈到和纪灵三人勉强来到了宴席上,不过也是自娱自乐,根本就是不看那些阉宦的脸面。只有袁吉耐着性子和厌恶之感,在那殷情地招待着那些阉宦。好不容易将那些阉宦弄得尽兴而归之后,袁吉才叹息一声步入自己的房间。
正当袁吉要踏入门槛之时,忽然之间看到两个人影,这下可把袁吉给吓了一个大跳,这一吓,也把袁吉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头脑顿时一片清明。
仔细一看那两条人影的主人,不是沮授和田丰,还有何人?只见二人见到袁吉之后,拱手施礼道:“明公(大人)。”
“原来是两位先生啊!哎,麻烦两位先生下次晚上来的时候先叫吉一声,让吉有个心理准备好不好?你们这一下子不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吉的面前,吉非得被你们吓出个心脏病不可啊!”袁吉见到沮授和田丰二人后,有些郁闷地说道。
“有什么话先进屋再说吧。”袁吉见他二人有话要和自己说,袁吉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二人要和自己说什么。
果然,一进房内,田丰就有些迫不及待道;“大人今日为何对那些阉宦如此卑躬屈膝?大人岂不知,他们是张让等十常侍的党羽吗?”
“吉当然知道。”袁吉点点头说道。
“明公既然知道,为何今日对待那些阉宦态度如此亲善,而且还允诺明日给予他们讨要的钱粮。不知明公所做这般,却是为何?”沮授瞪着眼说道。
“大人对那些阉宦如此曲意逢迎,要是被天下名人志士知晓,恐为不齿!”田丰拱手道。
听着沮授和田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袁吉只得摇头苦笑。在脑中简单地组织了一下言语之后,袁吉缓缓道:“两位先生没有听说过圣人的一句话吗,‘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如今那阉宦便如同小人,诚如是,若是吉对那些阉宦横眉竖眼,恶言相诘,虽然能够一时大快人心,心情舒坦,能图一时之快,但这除了激怒那些阉宦,使其厌恨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呢?”
袁吉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吉与其好言相慰,并允准给予钱粮,吉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不予,其必怀恨而告知上听,上必会重派一官吏来此。到时吉罢官是小,连累郡中百姓倒是为大。今取仓中一粟结其心,使其欢愉而去,郡中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吉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那些名人志士的诟病,吉却是不在乎,只要治下的百姓可以过着好生活,吉又何必去介意那所谓的虚名呢?”
听了袁吉所说之后,沮授和田丰二人方知自己等人错怪了袁吉。在相互间对视了一眼之后,满面羞愧道:“我等二人痴活了如此多的岁月,居然没有看出明公(大人)的一片苦心,真是羞煞我等!”说完二人便要给袁吉下拜。
袁吉赶紧一个箭步将二人扶起,道:“两位先生莫要如此。吉也是知道你们对朝中阉宦的痛恨,吉又何尝不是呢?只因现在朝中阉宦势力极大,我等士族之人不得不小心谋划。”
“明公所言甚是。”沮授拱手说道。
“为了一方百姓之安居乐业,大人甘愿如此,丰却是万分佩服。既然大人都如此,丰又有什么好矜持的呢?明日这给予那阉宦的钱粮,便由丰代为效劳了,不需大人亲自前往。”田丰捋着胡须说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先生可是冀州名士,若是损了先生贤名,那便是吉的罪过了。”袁吉赶忙劝解道。
而田丰却是将眼一瞪,说道:“大人都不削于一虚名,难道丰还会在乎吗?大人若是如此,那便是看不起我田元皓了。”
袁吉听罢,只得摇头苦笑,遂答应了田丰所请。心中却是不住感叹,这些古人可真是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