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自己这个开封府的官员在昨天做到那等事情,即为朝廷的恩德,即是官家亲问民生。
可惜他徐宝到如今还是没官当。而且再看徐宝在村里做的事情,教化民生、为民寻工。
写下来,必须写下来。
徐宝听完,叫张勇带着过来的人到小吃区去吃东西,还给端了一碗辣椒水,送到肉串或涮着吃的东西的地方。
“宝郎,你是不是很难过?”张广听完那人说的话,心有感触,问徐宝。
徐宝一愣:“我难过什么?”
“东市的卖东西的人啊,没有摊上你,现在受屈了。”张广按照自己的理解说。
徐宝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发现没发烧,这才放心,说道:“我一点不难过,又不是什么涉及到生死的大事,一点钱而已,我倒是很高兴。”
“高兴啥?”张广觉得也对啊,就是一点钱罢了,自己昨天还有一千个铜钱拿呢。
问完,他反应过来,兴奋地说道:“宝郎,是不是东市没学好,我们就比他们强?”
“想什么呢?我根本不在乎强不强,这个月开始我们免税了,昨天周吏员没来,今天估计也不会来,到一旬的时候,我们把一百取二的钱交给他,再给上其他的钱,他就高兴了。
东市出了事,我们再一免税,剩下六七百摊位的地方就有人来了,这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徐宝此刻感激起卢吏员,多好的官啊,把人往我这里推。
好人哪!
加上原来挑担子卖的,西市摊位区的摊位估计能成为抢手货。
这时‘速记’后的王肱出来,正好听到二人对话的后面部分,又诧异起来。
他劝徐宝:“玉珏,东市那了离东华门进,不少东西都值钱,若真有人过来摆摊,卖不出东西、赚不到钱,你该苦恼了。”
他的意思是说,千万别放开,不然别人无法赚到以前那些钱,自然会不高兴。
徐宝嘴角向上弯,眯起眼睛,笑着说道:“啥玩意儿在我西市卖不出去?他就是卖清水汆珍珠、金板烩红虾、翠玉拌玛瑙,我也能让他卖掉。”
说到这种‘吃食’,徐宝觉得自己今天除了让人把鱼网钱给了,没有别的事情做,突然来了兴致,对王肱说:“不如我卖些东西,做个炒饭,咱俩到东华门买盒饭吧,炒饭就咸菜,很不错的。”
王肱指指自己,再指指徐宝,问:“我……和你,去东华们卖什么炒饭?还让人家就咸菜吃?没有汤吗?”
显然,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说真要去卖什么饭,然后再配个汤,他是觉得掉身份。
“以后西市有了冻菜,王差遣不卖?”徐宝反问,他其实以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做不来,实在是做的人太多了,他争不过人家,人家就是专门这个职业。
但现在竞争小,他觉得可以闲着无聊做一做,反正他如今不能回村。
王肱摇头:“有冻菜我做成饭菜卖,是为民做事,现在跟你去是行商,不去。”
“好吧,我也不去了。”徐宝是想拉着王肱过去坐镇,不然东华门那里同样有卖各种东西。
别看都是卖,却保证形成了行规,有潜~规~则的,自己过去不行,就像发现了一个小学的中午饭菜难吃,而且还都是不好的菜,价钱又贵,你觉得自己的饭菜好吃,价钱便宜又用得好食材。
你想进去卖给孩子,让孩子吃得更好,但那是不可能的,问题不是出在孩子与你的饭菜上,是出在喊着孩子就是朝阳、就是未来、就是全世界的那个教孩子的人身上。
所以王肱不去,自己也不去,干不过人家。
考虑到这些,徐宝转而求其次:“昨天做饭火急了,出不少锅巴,我把锅巴做一做,咱俩就在这房子旁边卖锅巴呀?”
王肱不傻,他反应过来,徐宝此刻没事儿做,然后又闲不住,想一想,有徐宝在这里坐镇,自己似乎也没事儿做,于是点头答应。
徐宝连忙去收拾锅巴,尽量切成正方形的小块儿,然后放油锅里炸,炸好捞出来撒上一点盐和椒粉。
装在篓子里,对王肱说:“一会儿咱们只卖给孩子,看上去十岁以下的,路过咱就卖他们,一份五个铜钱,一两的锅巴。”
“那要是孩子没钱呢?”王肱觉得徐宝想差了。
“没钱不怕,你别告诉我你没把‘声律启蒙’背下来,没钱咱俩就换着教他们背一段,背下来就给。”徐宝说道。
王肱想想,知道徐宝又打算教孩子玩,点下头,却又问:“若背不下来呢?”
“背不下来就给一点点,然后继续让背,能背下来的就让他们边吃边等,中午还有,你想想,十岁以下的娃娃自己跑出来,一个是家人不知道,担心着呢,另一个是家人没空儿管,孩子乱跑,出了事儿怎办?咱俩管不了以后,至少今天能管住。”
徐宝说着扔进自己嘴里一个锅巴,咀嚼了几下,点点头:“嗯!很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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