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跑来的军士站到徐宝。
“是我。”徐宝站直身体,冯媛与他一样,神情肃穆地站在他旁边。
“战报,验漆封。”军士双手呈到徐宝面前一封带有漆封的信。
徐宝接过检查,看看四边有没有被人挑开又粘起来的痕迹,看看漆的印子是否被人动过。
全部看完,没有问题。
此刻已经有附近摆摊的人围拢过来,战报对于他们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他们偶尔能听到有快马喊着急报跑过,陌生是快马送的信,他们根本见不到。
组织人手看账的王肱挤过来。
刚才被孩子摔了沙锅的人,擦着额头上的汗也凑上前,他一阵阵后怕,方才他点的蘑菇炖小鸡被摔了,他很不高兴,用眼睛瞪过小孩子和徐宝。
他原本想在那时呵斥两句,结果看到护着孩子的人一声质问,摆摊的人吓得不但不说赔的事情,反而解释,并跑去买托盘。
于是他认为徐宝或许是市场中哪个市霸的孩子,虽说他有亲戚在京城当官,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
可正是由于他有亲戚在京为官,他才知道战报有多重要,不曾想,竟有人专门为刚才自己瞪过的大孩子送来。
战报一个是给相关的将领,一个是给朝廷那几个固定的地方,从没听说过有往一个半大孩子手中送的,自己那个亲戚在户部当官,也没资格直接看战报,除非官家允许。
“这少年是什么人?”他问旁边卖给他沙锅的‘老板’。
对方看看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的宝郎,你刚才没动就对了,整个西市摊位区,没人敢对他瞪眼睛。”
“我是问他是官么?”这人最疑惑的是此事。
“哼哼!”卖沙锅的人神秘地一笑:“官?也就那样,我见多了,与宰相一起喝羊汤时。宰相没我喝得多。”
此人诧异地看向‘老板’,心说你使劲吹。
徐宝这里已经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只有一张。纸倒是不错,竟然有暗纹,明黄色的纸,浅红色的暗纹。
快速浏览一遍。徐宝深吸口气,看看周遭的人,略作犹豫,开口念道:“小宝,十一月十七日,保安军怀威堡、威边寨、胜羌寨。同时被袭。贼人元昊领军三万七千余,号称十万,沿洛水一线突进,遇我金汤城受阻,我一堡、两寨、一城军民坚守四方。
顺宁寨看破北方元昊牵制军队虚实,连夜出骑兵四千,禁军、厢军三万余,另夫壮无数,强攻元昊驻守山上守军。天明而下,敌狼狈逃窜。
送战报之时,我大宋损兵六千余,斩获一千二百余,另伤敌无算,敌暂退。
保安军连降大雪,又逢战火,周遭村落生活难以为继,集于各寨之中,各部不敢擅动朝廷军粮。只用你所送鱼干、干菜周济。
当地土人呃……同舟而济,你所送用以换取救命药之物,尚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