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畴的大老婆抱着阿莠哭,王畴的小~老~婆,也就是妾,徐宝没看到,估计是眼下的场合妾什么的没资格来。
徐宝上前对王畴的母亲见礼,王畴的父亲王博文徐宝没看见,估计是觉得出现不好,身份高啊,随便出来,有失~身~份。
徐宝觉得王博文做作,啥身份啊,自己家的孙子孙女回来了,见一见一面,显得爱护幼小,那句话咋说来着,哦,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正这样想着,阿莠从母亲怀里下来,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大父,大父,阿莠回来啦。”
附近的人一同看向阿莠跑的地方,那里站了一个人,准确地说是站了四个人,还有三个人站的位置是保护当中的人。
这个人带了个斗笠,身上穿着普通人的细麻布的衣服,当阿莠往那边跑的时候,此人欲转身,结果转了一半又停下来。
徐宝笑了,知道王博文来了,只不过是矫情。
“玉珏,父亲身为侍御史,不好与官员过多私下会晤。”王畴怕徐宝误会,在旁边小声说一句。
他说的是实话,若换了别人教自己家的孩子,父亲不可能到旁边看,地位在那摆着呢,只是孩子是徐宝教的。
别看徐宝无官无职,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会觉得跟徐宝见面是纡尊降贵。
那边的阿莠已经扑到爷爷的怀里,满脸严肃的王博文抱着孙女,笑成一朵。
阿莠使劲扭了几下身子,把后背斜着对向爷爷,说道:“大父,阿莠给大父带了吃的,泥鳅钻豆腐,吃了对身子好,拿出来,拿出来。”
王博文很听话地帮着解开背包。从中翻出来一个竹筒,因为只有它才能装豆腐,别的看上去装不了。
阿莠再转过身。从爷爷手里拿过竹筒,使劲给拧开,往里一看,傻眼了:“啊?碎了。豆腐全碎了,完啦,吃不了啦。”
“能吃,能吃。”王博文把嘴对着竹筒,根本不在乎东西凉,腾出只手来一抬。喝了口。使劲吧嗒几下嘴,咽下去,点头:“好吃,我家阿莠拿的豆腐就是好吃。”
“是上岗村的,千载开封飘豆香,豆香正宗出上岗。”阿莠不忘了给打广告。
王博文继续点头:“对对对,上岗豆香。”
此刻的他是阿莠说什么他都附和,阿莠在家中最小,别的人家怕女娃太疯了。总是想要教女娃娃恬静、安静。
可是王博文却最担心这个孙女安静,她太安静了,静到让人觉得站在她身边有种压抑感。
找了医官看,医官们说此病乃是恐‘童昏目无情’,症出五脏,主归于肝,针石效缓,或大自愈,或一生无亲。
翻译成徐宝那边的解释就是很可能是自闭症,愿意出在五脏六腑。主要是肝病,用针灸和吃药效果不怎么好,要么就是长大了自己好,那么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有亲人。
也就是说治不了。
结果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家中的主管王邑就带着大孙子溜达的时候给找了个先生,等先生到家里,画个画,阿莠便变了不少,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去上岗村住一住,回来彻底改了。
哪有什么童昏?哪有目无情?聪明着呢,还知道给自己带东西。
见主管王邑送回来的信,说上岗村的娃娃从吃开始,皆与其他人家娃娃对待不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