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如果母亲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可以吗?”几乎所有人都已倒下,只有他,这个家族的唯一子嗣,司马冉,仗剑立在房门前,眼神轻蔑掠过堂前几人。忽然,微风轻起,滚落起满园梨,几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司马的身前,“属下来迟!”
司马凝烟,名门之后,不过,一切只是都在五年前的中秋夜化作前事。每个人都一样,看不清下一秒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就像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叶不知秋,清风自随柳。
龙熏注视着那眼中人的黑色瞳仁,熟悉到一种陌生的境地。忽然多么想从不曾相识,那么这一切就不必谈何说起。。。。。。司马冉将手中的长剑婉转刺出,所过之处血飞溅成好看的弧度。几十道黑衣装束的身影划过夜空,尽数停在了那繁华未尽的庭院中。司马冉只身站在庄园护卫的前方,蓝色的长袍任随那夜风扑朔出迷离的声响。“不知诸位为何要染指我司马家?”说的冰冷无情,却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怒意,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怒意沾身的话,怕只会教所有人陷入了回天乏术的绝境。
一片嘈杂,不知是谁先脱口而出的遇袭,一抹血色绽放在纯色的窗纸上,红的很凄然。整座城府陷入一阵杀声中,那一片葱郁的梨树林随风飘来醉人的香气。
有时候,不是不懂的珍惜身边人,而是没有必要的缘故。只是此刻,无疑是生死攸关,谁知道今夜过后是否依旧有人能够分不开手,只许白头?回忆在脑海放缓节奏,连初次见面的场景都反复成一种难言的温柔。“龙熏,”司马冉柔声道,“我司马冉今生有你,已经是莫大福分,而今夜牵连,于你有歉啊!”
“你喜欢紫色的火吗?”他用着亲柔的声音轻声问道,而后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孩子,打心底开出一朵来,“和你母亲小时候一样漂亮。呵呵。”凝烟并未作答,或是因年纪尚幼,只是用着黑色的瞳仁紧紧盯着那盛放的天空,一眨不眨的眼睛。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带走了她今生仅有的牵挂。龙熏抱着凝烟逃了好远,而厮杀声却仿是永远停留在耳边。那去去就回的承诺果然没有半点值得信任的余地。走过那繁华将逝的梨园,片片白雪裹挟着无言,月光无动于衷于安静的天边。谁也不曾想到,不是吗?当龙熏转过身体,那漫天的火光燃烧的何止是脚底的那份府邸家业?心在流血,而泪却在早已干涸,不容她伤心半许了。
谁记得前月下,转眼分离天涯。也无谓那灿烂桃,刹那葬落泥沙。这人世的纷争到底谁说了算啊?即便得了那天下,是否就能安然无暇?
“呵呵,司马冉,”她第一次像是个疯子一样,那被汗液凌乱的黑漆漆的长发舞弄出别致的妖娆,“你欠我的,不是吗?不是吗?!!......”龙熏哭了,背对着凝烟,鲜红的嘴角,沾湿的笑靥。可她还是选择转过身来,抱起那呆呆立在原地的烟儿,笑道:“烟儿乖,母亲带你去一个地方”她握住那粉嫩嫩的小手,“不过,你不可以调皮哦。”说着,便是朝着东南方的一个染坊掠去。耳旁的风丝丝作响,一如那无时不在的牵挂,碎满了心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为首一名刺客道,于此便是不再多说一句了。
“烟儿,......”
“烟儿,你一定不要再回来了,好么?”
一刀刀刺骨,纷纷鲜血飘洒,染红了梨,迷离了盛夏。司马冉看着倒下的遍地尸首,房间里的妻儿或许掩泣无话。“呵”,手腕在疼,却终是舍不得那牵挂,抬眼看不见明月已被那阴云所掩。难道,最终还是不甘地倒下?难道。这一生的再无悲欢甚话?八月中秋,团圆时节。
夜风吹来不知名的气息,一切显得安详静谧,只是真正的结局是否早已命中注定?当璀璨落幕,整个司马家族的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享受难得团圆相聚,那突如其来的箭陵却仿似一只庞然的巨蟒,将这世间的一切全盘吞入腹中,一片黑暗,孤独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