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去了,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若不是每个月准时的入账信息提示,她甚至都要忘了在遥远的国度,还有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思绪漫无边际地飘荡着,直到身边的赵玉宝叫了声“爸”跑向门口,才让她回过神来。
赵玉宝仰着头,似乎在等自己的父亲给出一个答案。
赵刚的神色有些复杂,颓然、沮丧、痛心,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恼怒,就是没有悲伤。
他垂眸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从他手里把背包拿过去背上:“走吧,回去了。”
端末不明所以地看向陆无川,就听他说:“电话保持畅通,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会找你。”
赵刚点了点头,领着赵玉宝走了。
“怎么回事?”等父子俩彻底消失不见,端末开口问道。
陆无川转回身,说道:“赵刚说什么时候可以火化了,他再来把骨灰领走。”
端末叹了口气,为赵刚的绝情,也为赵玉宝的冷漠。
“干嘛唉声叹气的?”陆无川注视着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姑娘在走神。
“人世间的情感太过脆弱,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有悲春伤秋的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案子的线索呢。”
被嘲讽了的端末扬起下巴,不满地说道:“陆大警官,你这么直,小心没朋友!”
“靠阿谀奉承来维系的朋友,没有也罢。走了,回去干活。”陆无川迈开大长腿出了接待室的门。
端末思索片刻,还真没找到合适的词怼回去。朝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了。
……
周一上午只有端末一个人在办公室,钟凯打来电话说,李春华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让她过去取。
法医处办公室,钟凯看着认真阅读报告的女孩儿,语带关切之意:“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尸检报告中有很多晦涩的专业用语,一般警员都只看最后的总结,很少有人会这么仔细地将每一页都看到。
“胸锁乳突肌、胸骨舌骨肌等肌层出血,甲状腺、咽后壁、颈部淋巴结有灶性出血,喉头有明显水肿,这些都是扼死的症状吧?”端末轻声问道。
钟凯挑了挑眉:“说得对,死者是被人用双手扼死的。不过除了指甲里有少量皮屑组织,没有反抗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被下过药。仅在胃里发现了酒精残留,但量不多,还不至于丧失意识。”
扼死均为他杀,自扼死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自扼颈部,当意识开始丧失时,肢体肌张力也迅速消失,不可能继续扼压颈部致死。
被掐住脖子,任谁都会反抗,除非被提前下了药迷晕。可李春华并没有服过药,酒精残留也不多,说明她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人扼死。可她为什么不反抗呢?
端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钟凯虚咳了两声说道:“这就回到之前我跟老陆说过的那种可能性了,死者有被虐倾向,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被掐住脖子,窒息感会让她更加兴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