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末微扬着头与她对视:“你想不想知道尚凡平都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了?”朴顺爱急切地问道。
端末却是笑了笑:“你猜。”语调轻快,却让人琢磨不透。
严一帅放在下巴上的手往上移了移,掩住了抽呀抽的嘴角。
朴顺爱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在那儿,连抽泣都忘了。好半天回过神来,眼睛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重。
可是端末丝毫没有替她解惑的意思,把笔记本电脑重新挪回到自己的面前。嘴里嘟囔着:“遇上这么个女人还真够倒霉的,我都替尚凡平感到不值。”
朴顺爱的眼皮抬了起来,又迅速垂下,虽然极力保持着镇静,却不难从中看出她的慌乱。
“是挺不值的。”陆无川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声音凛冽地说道,“朴顺爱,谎话说再多也还是谎话,变不成现实。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想说,现在就结束,反正该掌握的证据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不过……”
他顿了顿,声线又压低了几分:“认罪态度是可以影响到量刑的,你要想清楚。让她签字。”
最后一句是对端末说的,端末点点头,随着她的手按下打印键,打印机开始工作。
机器的声音本来不大,但在朴顺爱听来,却是尤为刺耳。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发抖,两只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神情也越来越焦躁。
“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端末把打印好的口供放到她面前时,她的身子直往后躲,象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严一帅赶紧趁热打铁,说道:“朴顺爱,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不然我们就收队下班了。回头口供和证据往上一交,你再改口,可就不能算是主动交待了啊。”
朴顺爱不作声,他就继续絮絮叨叨地说法条、说政策,还专往严重了说。
什么叫细思极恐?就是越仔细想越觉得恐怖。现在有个人在你面前声情并茂地掰饽饽说馅,事态的严重性更是被不断地扩大。
有时候人在做出某个决定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朴顺爱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好半天才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哑声说道:“善贞的事儿……跟凡平没有关系。”
严一帅八字眉一挑:“你把话说清楚。”
“是我……是我失手杀了善贞。”
李善贞刚到家那两天的事情,朴顺爱并没有说谎。
事情要从二十九日说起,上午九点多李善贞才起床,朴顺爱再次尝试想跟她谈谈,可她还是之前那个态度,甚至比前两天更差了。
她指责朴顺爱一大把年纪了,学人家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不要脸,不配做人妈妈。
越说越激动,话也就越来越难听。朴顺爱忍了两天,终于被激怒了,就打了她一巴掌。
李善贞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地还了手。可她毕竟是小辈,心里发虚,没用全力。
朴顺爱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堆积的怒火全都顶了上来,她身体素质本来就挺好,手劲也大,劈头盖脸的把李善贞打得四处乱躲。一不小心,脚被墙边的衣架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头磕在了茶几上。
这一下不偏不倚磕在茶几角上,人当时就没了动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