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天听到这里,气得脸上的赘肉都在颤动,显然要大发雷霆了。
景辉瑟缩了一下,赶紧又道:“从傍晚开始,柳府就到处打听特使和柳家三小姐的下落,而柳三小姐是收到特使的礼物后才失踪的,外头都在传,特使可能是带着柳三小姐私奔了……”
“简直是胡扯!”景立天听得就是一瞠,“晴州什么美女没有,这特使也不是贪恋美色之徒,会跟区区一个柳府小姐私奔?再说了,他若真对柳家小姐有意,大可以直接要人,何必做得这么偷偷摸摸?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女人的口水吧,竟然会相信这样的传闻!”
景辉被骂得头都不敢抬:“儿臣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最符合现实的推测了……”
景立天怒得抓起手边的夜明珠,准备朝太子砸过去,但一阵吵杂的笑喝声传来,他往前一看,原来銮驾已经抵达北城门,于是只得作罢。
而后,他看都不看太子一眼,匆匆下驾,赶去见乌鲁。
正在大吃大喝的乌鲁见到他也不起身行礼,只是睨着眼道:“景立天,我出发前就已经让人写了一封信给你,说我即将出发前往晴州选妃,一路上怎么没有人迎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第四王子,不配让你放在眼里?”
“四殿下息怒。”景立天忍着面对他这张丑脸的不适,赔笑,“朕真的没有收到四殿下的修书,贵国的特使大人也没有跟朕提过这事……”
乌鲁皱眉:“什么特使大人?你是说乌啸吗?我可没写信给他。”
景立天赶紧道:“不是乌啸,而是戴着银色面具的特使……”
“什么面具特使?”
“唉,就是三个月前抵达晴州,总是戴着面具,据称是玉朗川弟子的特使大人……”
乌鲁拍桌子:“乌蒙国可没有派过那样的人来晴州!景立天,你是不是在耍我?”
景立天呆了,景辉呆了,所有晴国侍卫也呆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看,都没看出乌鲁是在说笑话,而且,乌鲁有什么必要对他们说笑话呢?
“四殿下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景立天微微变了脸,在乌鲁对面坐下来,咽了咽口水,道,“事情是这样的。刚入秋不久,一名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年轻男子拿着贵国的国书和特使的玉牌,独自抵达晴州,说是奉贵国国王之命,秘密前来晴州处理景琅杀害玉国师且下落不明之事……”
“绝对没有这回事!”乌鲁打断他的话,“景琅公主确实是失踪了,我们一直在找,找了几个月没找到,我才决定亲自来一趟晴州,与你说明此事,并给自己挑一个公主。”
景立天呆若木鸡,喃喃:“怎、怎么会这样……”
乌鲁盯着他:“你们有没有验过那人的身份?”
“验过了。国书也好,玉牌也罢,确凿无误……”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玉朗川根本没有徒弟。如果你没有骗我,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一定是假的,说不定我写给你的信,半途被他给拿走和销毁了。也就是说,景立天,你被那个家伙给耍了。”
景立天脸色发白,双唇动了几动,愣是没能说出半个字。
而后,他突然想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把真假景琅的秘密告诉了那个假特使!
如果假特使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乌蒙国的铁骑非踏平了晴州不可!
一时间他冷汗涔涔,身体发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