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月华公答得自然而然,没有半分迟疑,“那五千多吨的硝酸铵存放在码头仓库,但凡安全管理出点问题,都会引起爆炸,这事你知我知,有什么意外都不奇怪,难不成,枫叶公觉得是别有用心的人做的吗?”
“当然不了,我也只是觉得太巧了,毕竟这事情可是大惨剧啊!”嘴上说着惨剧,但枫叶公爵的嘴上却笑了起来。
“是啊,啧啧,南区可有两百多人呢!这么多家庭,都要流离失所了,可悲,可叹!”月华公爵用伤春悲秋的悠长语气感叹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还记得珠华家在猪窝建了孤儿院,诶唷,这下孤儿们可惨啦,我们是不是得表示下,捐点钱?”
“哈哈哈哈,是惨了,哈哈!”枫叶公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满脸的蜈蚣疤都挤在了一起,“我记得是珠华乐那个傲慢的女人建的孤儿院,是吧?她可真不会挑地方,我们得捐钱,得捐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月华公爵想到了什么,笑容一敛,脸色一变,“不对!”
“什么不对?”枫叶公爵斜眼看了月华公爵一眼,好奇地问道。
“我刚刚突然想到,那个男人似乎有点嫉恶如仇的样子,要是他把这事算到我们头上,那该怎么办?”月华公爵有些苦恼地说道。
听到月华公的话,枫叶公爵也不免变色,笑容收敛。
但珊瑚公爵却只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豪气冲天地说道:“那个男人?呵,月华公啊,虽然你才智过人,但终究是没打过仗,总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几个堂堂大男人,连别人的名字都不敢叫,啧啧,丢脸!”
“珊瑚公……”月华公爵想要解释,却被珊瑚公爵挥手打断。
这脸上布满了伤疤的丑陋男人露出了狞笑,说道:“我知道,月华公,我不是蠢人,那个人的资料我都看过,但你问问这里的冠位使,谁还没有一两个底牌?那爆炸确实可怕,但真的伤的了我们吗?”
“那肯定不行!”枫叶公爵率先自信一笑,“我不怕那人,不过,我欣赏他!”
“是吗,那我有点想见见了!”华沙公爵跟着笑道,心里却想到了自己儿子的死。
“对吧,说白了,诸位怕得是那个家伙不管不顾,在夜城来这么一手,不说伤到黎民百姓,也可能伤到诸位的家眷财产,但假如他真的软硬不吃,我们最终还是得敌对,这时候一味让步,可就比不上针锋相对,互相威慑了!”珊瑚公说道,“你们说,是也不是!”
“珊瑚公,你说得对,只是之前你不是不在吗?”月华公爵笑着说道,隐隐又奉承了一手。
“啊,对!”珊瑚公爵自然开心,豪情顿生,“你之前送钱的路子没错,只是,面对一个冠位使,光是送钱,你信他会安分吗?”
“当然不信,更别说他还把这钱捐了!”月华公接道。
“是啊,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我回来了,我等三位冠位使在这,天下谁人能敌,就算那陈如又如何?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珊瑚公大笑,举杯畅饮,欣赏着落地窗前的爆炸余韵,一股天下尽在我手,众生莫之能敌的情绪涌起,化作语言威慑。
“我知道你听得见,陈如,我们也不瞒你,现在,我就堂堂正正地跟你说,我等为天下人求福祉,你若是乖乖隐居,那最后未尝不能分你一杯羹。但若是你要逆势而为,与我等为敌,那就是与大义为敌,我们几位冠位使也不是吃素的!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多管闲事!”
“好!”
“彩!!”
诸贵族齐声附和,连连夸赞,而珊瑚公爵也假装谦虚地连连摆手,酒意上头,满面红晕地说道:“看到了吗?就说他的名字,他听到又怎么了?我问你,月华公,这爆炸是你指使的吗?”
“哈,当然不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月华公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纯粹的意外!”
“那不就是了,陈如若是找上门来,他占什么理?而且,他真的敢找上门来吗?我们可是三位冠位使,他一个野鸡使徒,不知道哪里来的散人,也敢与我们正面对抗吗?”珊瑚公爵越说越兴奋,满脸都是蔑笑。
“依我看,他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打打什么国级诡异还行,真要对上我们,他立马就能记起尊卑贵贱,知道谁才是贵族,谁才是文明,谁才是值得敬佩的高等人。哈,陈如,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出来啊?我看你根本不敢!”
“对,我看他根本不敢!”
“哈哈哈,持强凌弱,他就是怂包!”
贵族们齐声附和着,但月华公爵却突然意识到不对,珊瑚公爵再怎么嚣张得意,也不是这种疯狂嘲讽,毫无城府的人。
再细细一看,果然,三位冠位使的眼神都有些凝重,月华公爵顿时理解了他们的思路,他们正是要借这件事,引出“陈如”,然后借机合力斩杀。
在普通人感知不到的超凡世界,也确实如此,三人都已经沟通了星界,往妖纹中灌注了灵力,他们都在等着谢庄出现,好给予雷霆一击。
“等等,如果这样的话!”月华公爵听着周边贵族的大笑,突然脊背发凉,“超凡者大战,他们这些普通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陈如,我看不过如此,无胆鼠辈!他不敢来!”听着一个贵族那得意的附和声,月华公爵心中愈发冰冷。
不……不会吧!
还没等这样的思绪继续,他便感觉脖颈一凉。
一只手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伸出,悄无声息地摘下了他的脑袋。
“我不敢?”谢庄的头部从镜像空间里钻出,他冷冷地盯着珊瑚公,说道,“出言不逊,那我就断你一臂!”
三位冠位使同时瞳孔微缩,难以置信。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