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利益关系,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陈贵眼睛转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说:“大人,翠怡楼新到几个苏杭的美人,一个个貌美如,肌肤胜雪,那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让人一看,就忍不住亲近,几个女子对大人非常仰慕,不和大人可否抽空指导一下她们正确的人生方向呢?”
“这个,不好,朝廷规定,官员不能踏足烟之地,传出去,只怕不美。”陆皓山有些顾忌地说。
你就装,没有一口拒绝,那就是心思动了,要是听不出这意思,那陈贵这些年就真的活在狗身上了。
陈贵一脸正色地说:“大人也说了,在县衙就是官,可是散值时就是民,到时下官把她们接到家中,离开烟之地,也就不算娼妓了,就是有小心作梗,也无从谈起,对,大人。”
“这样不太好。”陈皓山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刚才仁方兄说她们是哪里人?”
“苏杭籍女子,年轻貌美,江南水乡的女子,最是水灵,这些都是新到的货色,一个个明艳动人,皓山兄,不是好的,我也不敢介绍给你啊。”陈贵献媚地说。
真想吐血了,这个陆县令,明明是**之徒,偏偏又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这么一装不要紧,硬生重把自己弄成拉成条的,陈贵感到自己的脸面都扔到臭水沟,不过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讨好他,就是讨好那位在吏部的大人物,就当时为了自己的梦寐以求的县令一职。
陆皓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好,本官今晚正好有空,一切有劳仁方兄安排了。”
有好处,不拿白不拿,这乱世,能享受就好好享受,陆皓山自然不客气。
“不敢,下官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陈贵马上应了下来,一边应一边说:这真是性急,一听到美女就按捺不住,像他这种要么迂腐得像楞头青、要么急得风风火火,现在说,晚上就要了。
年轻啊。
当天晚上,陈贵就做了一条拉皮条的角色,派了马车把二个最当红的翠怡楼红牌接来,清空了一间后院,按排了酒席供新任县令吃喝玩乐,自己还在一旁小心地作陪,可是到最后,陆皓山一边一个抱着那两个红牌进房间了,吃独食,一个也不分给陈贵,这让陈贵有些郁闷,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最后喝到醉了,怎么上床的都不记得。
在别人面前是威风凛凛的县丞大人,可一到陆皓山面前,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孙子,心情能舒畅吗?
第二天,陈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起床就揉着脑袋说:“哎哟,我的头.....”
贴身丫环和第三房小妾连忙上前伺候,又是让他喝浓茶,又是给他锤背洗脸,好不容易清醒了,陈贵心中一惊:“不好,快拿我的衣服来,县尊大人还在府上呢。”
“老爷,你就放心,今日不用排衙,县官大老爷一大早就走了,那些女子管家也打发走了,你昨晚喝多了,再休息一会。”第三房小妾连忙劝慰道。
爽完就跑,这县令还真是洒脱,陈贵苦笑一下,前面挖空心思作弄他,现在却要煞费苦心讨好他,真是应了那句话: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最怕就是他帮自己跑官时不用心。
一想跑官,陈贵心里一个激动,马上大声吩咐:“管家。”
“老爷,小的在。”一直在外面伺候的管家马上进来听令。
“备马车,老爷要下乡巡查。”
最近忙这忙那,差点把正事忘了,每年在过年前,陈贵都会到各乡各村巡查一遍,名义上是慰问下那些得高望重的乡绅、高寿者,实则是乘机敛财,江油县有上百个乡村,每到一处,里甲、保正、乡官都得热情接待,奉上孝敬,过年前转上几天,就赚个盘满钵满,这是一份肥差,可不能忘了。
“老爷,恐怕这趟去不成了。”管家有点犹豫地说。
“啥?不去?”陈贵忍不住骂道:“怎么,你吃撑了,嫌钱银多?”
看到自家老爷发飚,陈管家连忙解释道:“不,不,老爷,不是小人懒,只是,听说县令大人一早就带队下乡慰问了,说新官上任,要好好和下面打好交道,他去了,大人再去,只怕....只怕有些不便。”
什么?
这个陆县令抢先去了?陈贵大吃一惊,转而一脸郁闷,愤愤不平地说:“这么快就会捞钱抢饭碗,这个家伙学得真快。”
有好处就拿,有美女就上,现在看到有好处,二话不说就跑去下乡巡查了,陈贵有些哭笑不得地想:二个月不到啊,这,这堕落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