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哭罢又拜了三拜,之后它转身对诗琴说道:“白狐罪孽深重,有负圣姑厚望,更不敢攀功,愿速求一死!”
诗琴俯身轻柔着白狐的肩背楚楚地说道:“白狐为何将罪责都揽在一人身上?若说有过,诗圣唆使,又当何论?今必欲带你面见玉凰娘娘,功过之论,诗圣一力担当!”
诗琴说着话一手将白狐扶起,一手现出祥云。
白狐扑在诗琴身上泪语道:“圣姑不可,圣姑不可呀!圣姑为一只道行浅薄的白狐担负罪名,万也不值!想我白狐今生虽落得骂名千载,但足可为后世之千钟!若白狐能以一身之龌龊,换得万世之清明,则白狐胜过仙道之所为,此愿足矣!望圣姑将白狐此身送回朝歌,任凭武王发落。”
诗琴紧紧搂着白狐泣声道:“你今日之论,可谓反证之举也!是非衡之,大是不若大非也!功过思之,腐朽乃生也!或生或死,死之如归也。”
白狐一把推开诗琴打断道:“圣姑之所言,白狐愈加地听不懂了,若再说下去,岂不为琴之于牛而论耶?”
诗琴将白狐拉上云头说道:“白狐今日之举,千年之后必昭白于天下!”
诗琴说罢又用手向白狐一指说道:“妲己为狐,狐既妲己,此二者已不可拆分,你还是以妲己之身示人为好!”
诗琴说话间食指灵光一闪,白狐转眼又变作妲己模样。
诗琴带着妲己回到金銮殿,见姜子牙、李靖、哪吒正在殿中议事,诗琴先对哪吒说道:“你速将妲己押入囚牢,待武王登殿临朝在行处置。”
哪吒得令,将妲己带走不提。
诗琴又向李靖问道:“城中之事,可已安排妥当?”
李靖答道:“在下已派人在宫内各处把守,另有快马持捷报飞传西岐,请武王驾临朝政。”
诗琴点了点头补充道:“还要抓紧时间在城中安抚百姓,另请能工巧匠在逍遥宫原址重建宫殿,此事宜早不宜迟。”
李靖忙下去命手下书写安民状、招贤榜,四处张贴。
诗琴见姜子牙凝望着自己,好像是在等待自己发号施令的样子,便笑了声说道:“这里有李靖父子在此善后足矣!我今欲陪道长回西岐迎请武王。一来为传捷报,二来也想看望一眼精卫妹妹。”
两人商议已定,飞云直奔西岐……
话说武王得闻捷报大喜,将诗琴、姜子牙留在宫中,赐宴三日,武王携精卫日日陪伴。
三日已过,诗琴见隙向武王问道:“武王打算何日起驾前往朝歌?”
武王听了一抹脸,略带羞涩地说道:“本来闻得喜讯,急欲驱驾即往,但闻国师张国英谏言云:‘武王伐纣,天下之大举也!若移驾出宫,亦当彩车华服,旗幡礼队前后簇拥方显新皇之威!’朕思之似觉有理,故而怠慢了几日。”
诗琴又说道:“武王新婚之时,因事出紧急未及辞行,记得当初曾留下太上老君和吴刚师徒二人在此为客,为何始终未见?”
武王答道:“朕因思想起十绝阵之时,元始天尊门下十二弟子皆与朕一同受难。虽闻得现在已回玉虚宫调养,但仍令朕惦念不已,故烦请太上老君师徒二人代朕前去慰问,若灵丹妙手能够使清虚十二弟子得以康复,朕心可宽矣!”
诗琴赞道:“难得武王如此细心!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望武王以国计为要,早做打算!”
武王笑道:“一应所需均已备齐,明日便可东出。”
诗琴又想起一件事,向武王说道:“如今逍遥宫已被天火焚毁,李靖正在督工重建,不知完工之后,武王将更为何名?”
精卫想了想接道:“就叫儆德宫!”
武王一听拍案道:“妙!精卫思才胜朕一筹。”
诗琴看了一眼精卫说道:“若到了朝歌,妹妹可就是一朝国母,‘大庇天下,万民泽福’!勿忘妲己之行,乃警世之钟也。”
精卫闻罢转向武王说道:“没听见诗圣有警世之说?”
武王马上点头道:“朕当自律为先,拆三宫、毁六院,决不招贵纳妃,以示治国清正!”
诗琴笑道:“当朝立政之事,与诗某何干?你们慢慢商议也罢。”
然后诗琴起身拉过姜子牙说道:“我即回天宫复命,在此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道长去办。”
两人与武王、精卫辞行。
诗琴边走边说道:“武王登基,封神榜召宣之日不久矣!你今日即去弥陀山,在祭台拜香,以安天榜。”
单说姜子牙来到封神台,带领匋天、良番拜香礼毕。一回头见苏护飘飘悠悠大笑而来,姜子牙上前问道:“苏大人因何来此?”
只见苏护对姜子牙的问话理也不理,一路笑着径入封神台而去。
姜子牙急切道:“不好,苏护魂笑入榜,必不得出矣!”
这时,匋天、良番走过来说道:“此人应招魂幡而来,必是榜上有名,姜道长何足为怪?”
姜子牙这才恍然大悟……
诗云:
曾在冀州霸为侯
遗墨反商险成囚
不肯骂名传千古
笑得英魂命难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