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一看水匪手中的刀就知道它的分量和威力,不用说是被砍上一刀,就算是被它拍上一下,那都是要命的事儿。
话说当时岳飞人在马上,他见水匪举着鬼头刀奔自己追来,情急之下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这马儿突然一塌腰,猛地向前一纵,这一纵就跳出了三丈多远。就在这马儿立足未稳之时,岳飞眼见一个水匪正舞刀站在马前,岳飞顺势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力量忒大了点儿,正好是穿膛而过,整个枪头都从这水匪背后钻了出来。岳飞一拉枪杆没扯动,他只得一勒马缰,待马儿四蹄站稳之后,他又抽枪,可这枪杆就像是嵌进了这个水匪的体内一样,仍是拔不出来。情急之下他双手用力向上一挑,可惜岳飞这枪杆是软的,岳飞这一较劲,枪杆就像是拉圆的弓一样,弯的就如同新月一般。这时候,就见这个水匪突然举刀用力向下一砍,就听“咔”地一声,竟将岳飞的枪杆砍断。岳飞再一抽枪一看:坏了,枪杆上没了枪缨和枪头,成了齐眉棍了!
岳飞手握着枪杆刚一犹豫,就见刚才受伤的那两个水匪又赶在了马后,岳飞暗道:不好!他赶紧用小肚子往马鞍桥上这么一撞,岳飞的本意是想教马赶紧跑开,可是这马儿却将头一扬,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紧接着它前蹄高高举起。岳飞猝不及防,幸亏他紧紧抓住了马缰,不然非从马上张下来不可。
岳飞正纳闷,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马儿一反常态,惊起了前蹄。就在这时,就见一个白衣老者从马前闪过,只见他站定身形,抬手推出了一掌。岳飞就觉得身边立刻狂沙卷起,风声在耳旁呼呼作响。
原来岳飞的马儿刚才是被这老者惊了一下,这会儿一见风起,它一调头,撒开四蹄“踏、踏、踏”奔回了本部。
岳飞在马上边走边琢磨:怎么这老者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岳飞的头脑灵光一闪,他猛然想了起来:这不是自己刚刚入营之夜在梦里所见的老叟么?记得他当时还跟自己说了 些神秘兮兮话。岳飞想到这他转回头再往自己刚才所处的地方一看,只见十几个灰头土脸的水匪正骂咧咧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却不见了那个老者。难道是自己刚才看了眼?不会吧!若不是老者刚才这一掌,那狂沙又因何而起的呢?大概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罢!岳飞只能这样说才觉得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岳飞想着想着他一抬头,见士兵们一个个都挺抢提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因为刚才岳飞有令,所以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岳飞见状命道:“所有持刀的都给我上,不要跟他们缠斗,专削他们的脑袋!”
岳飞这一声令下,只见所有拿刀的呼啦一下都冲了上去,转眼间里三层外三层就把这些水匪围在了当中。
这时,就见牛皋拎着双斧站在岳飞马前硬生生说道:“俺说先锋官,拿刀的都上去了,不知俺这使斧的算是干嘛吃的?”
岳飞一见牛皋这副急红了眼的样子,便一笑说道:“自古刀斧有同工之妙,牛副官若觉得你的斧不如刀受用,就跟我在此坐镇。”
“坐镇个鸟?”牛皋跳了一下说道:“俺这柴斧自打跟了你岳贤弟,就从来不是吃素的,俺这就给你摘几颗大瓜头回来。”
岳飞一点头叮嘱道:“这帮水匪好生怪异,哥哥要多加小心!”
哪知道此时的牛皋已急不可耐,如一阵风一般钻进了重围,转瞬就再寻不见了踪影。至于刚才岳飞的几句忠告,大概他即使是听见了,此刻也已被他抛在了脑后。
由于这次岳飞改变了战术,士兵们不再与水匪混战,而是逐渐缩小包围圈,用以多欺寡的方式获取优势。即使如此,半个多时辰下来,虽然这一百多水匪渐渐被斩杀一空,可是仍又有五六十位自己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岳飞下了马走上前想一看究竟。这时,牛皋迎上来说道:“这帮水匪真他娘难缠,简直是遇上鬼了。你看看,这帮家伙的血都是黑的。”
牛皋说着话,他把自己的板斧举到岳飞的眼前,示给岳飞看。
岳飞瞅了瞅牛皋手中的板斧,又把目光转向了躺在地上士兵,他叹了一声说道:“可惜又折损了这么多自家的兄弟。”
“嘿”牛皋长出了一口气,他边把双斧插回腰间边说道:“好在是这些水鬼掉了脑袋辨不清方向,只顾自相残杀,不然的话不知还会有多少弟兄丧命。”
牛皋说罢,他又从水匪腹中拔出了岳飞的枪头。这时,他突然惊愕地说道:“岳先锋快来看,这帮水鬼的肚肠都跟咱们正常人不一样,看起来像是鱼的肠子。”
岳飞走过去看了看不禁心生诧异,因为岳飞看到的也正如牛皋所说的一般,异于常人,而且流出来的血乌黑如墨。岳飞暗想:这伙水匪果然是帮异类,他们究竟是何出身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唉!要是留个活口盘问盘问就好了。
岳飞正在暗自感叹,这时,就听有个士兵手指着湖面在喊:“看!湖里还有三个水匪。”
大家一听这话,都赶忙向湖上望去。岳飞一抬头,只见湖面上果然有三个人正向岸边游来,岳飞忙大声命道:“给我捉上岸来,务必要活的。”
岳飞的想法正如刚才所说,他想捉个活口审上一审,盘问盘问底细。
还好,待这三人游上了岸,士兵们不费吹灰之力便用刀枪把他们押到了岳飞的面前。
岳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只见他们除了身上一丝不挂之外,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常人。于是岳飞向士兵说道:“快去找几件便衣给他们穿上。”
士兵得令,不一会就拿来了几件衣服给他们个个穿上。这其中有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奇高,大概比牛皋还猛了一截。只见他穿了件布袍竟短得可怜,下襟正好搭到裆部,是前见阴后露后腚,的确是惨了点儿。
岳飞一看大汉这个样子便是一皱眉,此时他见牛皋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于是他冲牛皋说道:“牛副官,这汉子穿这件布袍看着有点短,你身边若有闲置的衣服不妨取一件来给他换换。”
牛皋站在这大汉的身后上下瞅了一眼立刻说道:“无妨、无妨,待俺削去了他这颗魔头就不短了。”
岳飞一听当即瞪了一眼牛皋说道:“你若没有方便的衣服就少说闲话,本官还要查问一下这帮水匪的来历。”
牛皋抬腿照着大个汉子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说道:“我们大人要问话,还不赶快跪下!”
大个汉子的屁股挨了一脚,他一声没吭顺势跪了下来。其他两个见状,也赶忙双双跪地。
岳飞开口问道:“你们三个姓甚名谁,竟如何当了水匪?”
这大个汉子抢先答道:“俺叫胡大,他们两个叫胡二和胡三,是俺的亲兄弟。”
牛皋站在胡大的身后,他掐着腰不耐烦地说道:“都他妈一派胡言!俺问你何时作了水匪,都干过些啥勾当?”
胡大接话答道:“俺三兄弟不是水匪,是被他们抓到君山上的劳力。”
岳飞望着这三兄弟,觉得这三个人面庞上的确是有几分像。还没等岳飞再问话,牛皋从腰间抽出板斧说道:“真他娘嚼舌,明明眼见他们从水里爬上来,竟不承认自己是水匪。待俺砍了这颗魔头,若能跑出个百八十步必是水匪无疑;若是登时扑倒毙命,那……那……可能就是错杀了人了。”
牛皋的话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嘴上也有些犹豫。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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