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冲时屋子,便有疾声唤他道:“站住,你多大了,做事怎么老不想想大局,思虑思虑以下后果?”项籍听了,觉得叔父有点小题大做,救一个女子,扯的上什么大局吗,遂脱口道:“叔父,不就是一个女子吗?与大局扯得上什么干系,你就别大惊小怪了……”说完又欲步而走。
“你给站住,如何对长辈说话,简直放肆!”项梁声音比之才方大了一倍。
项籍见叔父真的生了气,便软语道:“好了,好了,您说都对,先让我把这姑娘放到床上,侄儿听您训话……”项梁见他怀里抱着个女孩子成何体统,便一挥手,让他快去。
没多大功夫,项籍便步到堂听叔父训话,他想听听救一姑娘,与什么大局扯上关系。他来到堂前,叔父已然不见,便知道后院练功。这是他的习惯,他每日这个时候都要练功的。项籍走到后院果然见叔父在练功!他也不敢多话,只能站在一旁观看。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行过来!手里捧着一杯茶水,项籍灵机一动,忙抢上前去道:“老顾,你忙去吧,我端去就行……”
说话间,已从那妇人说中抢了过茶水来。
“你又惹祸了是不是?”那妇人皱眉问道。项籍伸了伸舌头,作了个鬼脸!便转过身去,看着叔父练功打拳,他见叔父打到最后几招,捧着茶抢将过去道:“叔父请喝茶……”
话刚说出,他叔父拳脚方打完。他叔父看了他一眼,也并不多话,接过项籍手中早已捧好的茶,喝了几口,项籍见叔父不语,怎能忍住不问,一脸急切的样子道:“叔父你说我救那姑娘和大局能扯上什么关系啊?”他言未毕,项梁不禁斜睨他一眼,项籍忙避开他叔父的目光,不敢再看,也不敢再语,项梁缓缓将手里的茶杯还到项籍手中道:“你懂什么,你一个大丈夫怀里抱着弱女子走街窜巷成何体统,让人看了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他低头追问道。
“会怎么想,还问我会怎么想,你抱一个姑娘家,人家会怎么想你不知道?”他突然提高了嗓门反问项籍道,还未等项籍作答,他便道:“别人以为你看上谁家姑娘,将人打昏抢了来,你知道吗?若是被大家这样想了,叔父和你在此地威信何存,没了威信,何以在吴中率领众子弟起大事?”他说到最后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项籍随口驳道:“他们爱怎样想,由他们去,我没做就是了,我总不见那姑娘昏倒地,一走了之啊,叔父?”
“那你救醒她便是,带回家中做甚?”项梁道。
“我去了,我先抱她去看的大夫……大夫……”还未等项籍把话讲完,便容不得他再说,只道:“那你抱她回家作甚?”项籍上前一步疾道:“大夫说她以前受过内伤,又加上方才气火攻心,昏死过去,并无大病,但是一时半会又醒过来……,故而我将她抱了回家……”
“那你不会使些钱给那大夫,让她留在那儿,何必抱她回来?”项籍见叔父的语气比方才缓和了些,进了一步软语道:“我使了,但那大夫说不行,说她是女儿身,留下不便?”项籍见他说完,叔父不禁又瞪起眼道:“连一个大夫都知道这些,你怎么就不明白啊?”
项籍脱口道:“我明白!”他见叔父听了更急,眼睛睁得更大道:“明白还带回家?”
“我……我看上这姑娘了……”他话一刚脱口,他见叔父又惊光一闪道:“你说什么,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就敢说这样的话?”他叔父素来知道他做什么事,都是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我一见她就欢喜……就高兴,还想……还想紧紧抱着她!”项梁见他口无遮拦,越说越不像话,也不与他计较,只是把话题引开了道:“我瞧她衣着不俗,必不是小户人家,也不知谁家的千金,你就不怕她家人找上门来,告你个非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