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桓楚立时脸变了颜色,在旁的人见他吱唔了多天也说不出半个字来,由此都猜出他是吃白饭的,不由得一片哗然之声,立时对他指手画脚,这时不知谁说道:“好好的青年,有手有脚,竟吃白食,也不怕羞先人……”桓楚听了,不觉面红过耳。
“我真是咸阳城人……”桓楚苦笑道,那店小二听了哼道:“我没时间跟你白耗,咱们这就见过官吧?”说着便撕着桓楚的衣襟去见过公堂,桓楚哪敢见官,万一被官府查出真正的身份,那就坏了大事。
“看来不动武,是不行了……”闪念间,他便暗运内力。
“且慢……”桓楚和店小二不觉向喊声处瞧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笑桓楚不会喝酒的客官。店小二见他衣着,便知是当差的,眼珠一转,立时笑脸道:“客官,一看便知您是专拿吃白食干坏事的大老爷?您这就要审他么?”
桓楚见胡子大哥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好会说话的店小儿,赏在下一份薄面,放了这位客官,我替他付你的饭钱,如何?”
那店小二一听官老爷要付饭钱,忙堆欢道:“大爷要替他付饭钱,如何敢当,只是这店是我们掌柜开的,我做不了主,呵呵,这饭钱……”
“你别说了,小安,给他钱……”大胡子不屑于那店小二多言。子安二话没说,便甩了十枚刀币道:“加上我们的饭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店小二说着连连点头称是。店小二正说间,便见两位官老爷扬长而去!桓楚忙追上前去,唤住他们拱手道:“谢谢两位倾囊向助,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
大胡子笑着摆摆手道:“小兄弟太过见外了,不就是一顿饭钱吗,何敢当‘恩公’二字?”
桓楚却见大胡旁边那个只是不屑地看了自己一眼,便转过头去,半句话也不说。便又道:“恩公,您太过谦了,古语云‘民以食为天’,可见吃饭是天大的事,您帮我付了饭钱,等于帮我天大的忙,称您两位一声‘恩公’怎么能当不起呢……”
那大胡子听了,正琢磨如何对答,他旁边,忍不住插嘴道:“好一张会说话的嘴巴……”这一句话充满了讥讽之意,桓楚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他们二位的感谢,哪里会想到他会误解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尴尬,忙拱手道:“哪里?哪里?”
大胡子见桓楚面红过耳,忙斥道:“你呀,怎么对小兄弟说话?别吓着人家!”
子安见邦哥当面在斥责于他,不由得红了脸,瞪了一眼桓楚,桓楚上前劝道:“这位大哥说话心直口快,很对我的胃口……却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他见自己如此讥讽于桓楚,桓楚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为自己说好话,足见他有大丈夫气量。遂上前道:“不敢当,在下姓刘……”
桓楚笑道:“倘若不嫌弃我年少,我便称你为刘大哥了?”
那人听了,冲口便道:“这如何敢当,有邦哥在,我如何敢称大哥?”
桓楚听了一时不解,大胡子便笑着道:“小兄弟,实话说了吧,在下也姓刘,他是我门子兄弟,我比他虚长几岁……”桓楚听于此,忙笑着拱手道:“原来你才是刘大哥,可不知刘大哥如何称呼?”
子安听了道:“小娃娃打听大人名字,可无礼得很?”
不等桓楚答话,大胡子止道:“名字本来是就要让人知道的,让人叫的,要不然要名字作甚?”桓楚忙解释道:“两位恩公请别误会,姓刘的有千千万,我只是想知道您二位的名讳,好等我取钱还你……”
那大胡旁边的听,这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道:“我们两都不是本地人……”
桓楚正想问个究竟,那大胡便道:“在下姓刘,小兄弟是知道的,单名一个邦字,字季,忝为一方亭长,在下这位兄弟,单名一个安字,字子安;前几日为骊山送一批劳役从泗水来到咸阳……”
桓楚听他是亭长,心中不由得一紧,刘邦见面色不对,便道:“小兄弟怎么啦?”
桓楚勉强笑道:“原来恩公果然是官府中人,看来那店小二说的没错……”
刘子安道:“那是自然,那店小二,每日在店中见南来北往的客官多了,自然一见我们的穿着,便知我们是干什么的?”
刘邦道:“还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桓楚一脸欠意道:“在下贱名不值得一提,既然恩公想知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姓……桓,单名一个楚字……”刘邦听了,呵呵一笑道:“桓楚,很威风的名字嘛……”
桓楚还礼道:“恩公,过奖,过奖……”刘邦一努脸道:“别一口一个恩公长,一口一个恩公短的,咱们都是爷们,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你不嫌刘某官小身微,便叫我大哥如何?”
桓楚笑道:“恩公是官,在下乃一介草民,如何敢与恩公称兄道弟……”
刘邦听了嗔怪道:“你这样说,就是瞧不起刘某了?”
桓楚听了陪笑道:“哪敢,哪敢,不是瞧不起,只怕我一无名小卒配不上……”
刘邦听了哈哈一阵大笑道:“承蒙桓楚兄弟看的起我这一个小小亭长……”
他说着在桓楚肩上拍了拍,对望了一眼刘子安。桓楚道:“恩公真会开玩笑……”桓楚实在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刘邦听桓楚还叫自己恩公,便半认真半开玩笑道:“看来,桓楚小友真瞧不刘谋了?”他说罢,见桓楚面有窘色,便正色道:“既然桓楚小友看不起刘谋,咱们这就告辞……”说着转身便要偕刘子安离去,桓楚见状,也不知怎么的,脱口唤道:“刘大哥……”这一声刚落,刘邦立即回首哈哈一声长笑道:“这就对了,来,好兄弟,咱们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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