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饭不觉竟吃得一点不剩……
“饭吃完了,咱们该走了吧?”残见公主与桓楚相视而笑,上前脱口便道。
如伊这才霍地回过神道:“什么时辰了?”残月抱怨道:“子时都早过了?”
“什么,子时都过了?”如伊意外道。
“哪可不?”残月接口道,心里却道:“你俩卿卿我我的,怎会记得时辰?”
“大哥,我们要回去,再晚就被人发觉了,明晚再来看你……”说话间安慰地拍了拍桓楚的肩膀,还不等桓楚说什么,转身便与残月飞出屋外……桓楚本还想有话问如伊,哪知等他回过神来,如伊早不见了踪影……
他想问及父亲的下落,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直盘旋不止,哪知最终还是来不及问……
如伊又去的那仓促,看看周遭,突然若大个金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难免有点人走茶凉,若有所失的感觉,他痴痴看着微微的烛光,看着烛光,看着看着,眼前一恍,烛光竟显现出杨子的影子,显现出他们成亲的那一幕,接着不由得想起杨子给他酒中下药的事儿,他又不禁心中一片难受,好生失望的神情,使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口中喃若自语道:“你为何要耍手段,我一生恨极了耍手段的人,你为何要如此……”
他说着,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他竭力不让眼泪再滚下来,他又仰起了头。透过窗子,看着弯若弓状的月牙,眼泪几欲模糊他的视线,他觉得那月牙,就像当初白狐姐姐手中那拿的弓箭,于是又想起了白狐姐姐,想了她射箭时的神采,身着白装、面蒙白纱的衣袂飘飘白狐姐姐,宛若世间仙子,他想到这里,眼里不禁流露出神往的光芒,继而他又想起,白狐姐姐授他箭法时,如何教他握弓,如何教他使箭,如何教他瞄准,如何教他射箭时的步法,如何授他《易经》,如何授他阴阳九剑,如何与他捕鱼狩猎……凡此种种,无不令他陶醉其间,他多想和白狐姐姐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可又想到她对他的好,都是出于想得到《皇陵图谱》,他的心就疼的无法呼吸,就觉得这世间人有太险恶了,除了相信自己以外,这世上还有哪些人是可信的,想到此处的他眼泪不觉又滚了下来。不过他仔细想来,无论是白狐姐姐,还是杨子对他都是恩大于过的。或许正的应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有时站到她们两的立场想想看,她们也挺无奈的。
“为何是这样?”他心理不禁呐喊道。接着他又问道为:“到底是什么力量在左右着人们行为,使人们做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他想到此处,突然觉得头很疼。于是他不再想,他又想起了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想到此处,他心理多少有点释然。口中不禁喃喃道:“白狐姐姐,你在何处,杨子,你在何处……”
他独倚独柱,两眼痴痴地看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怎的,又想起十八,想了那张和白狐姐姐竟如此相似的脸。想起她这几日对他细心照料和关爱,并不亚于白孤姐姐当初对他的好。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如幻如梦,似真非真的感觉。身处梦境的感觉。
“唉,不想了,由它去吧……”桓楚长叹一口,霍地站起身道。眼望着如伊给他带的那些食物,痴痴地道:“可惜没酒,若是有酒,该多好哇……”他又抬首看了看天空满天的繁星,心中觉得一时乱极,便倒下身子,埋头睡去……
如伊和残月回去,见桓楚身子有起色,知道那法子管用,心中大石已然落下,回去后,也是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便不知谁推门闯进如伊的寝宫,厉声喊道:“十公主呢,十公主呢?”
残月等见殿下行色匆匆闯入公主的寝宫,不知发生了何事,哪敢多言。如伊听见叫声,便从梦中惊醒过来,掀开帷帐,见是胡亥小皇弟。(胡亥是始皇的第二十六子,即秦二世。)便惊异道:“皇弟,你一大早跑到姐姐宫里有何要事?”胡亥冲上前拉住如伊的手便道:“皇姐你没事吧?”
如伊一听,疑心道:“怎么了?”
“我昨晚来找你,不见你人……”胡亥说话时,眼睛始终不离如伊的眼睛。如伊怕皇弟起疑,便笑了笑脱开他的手道:“昨晚来皇姐这儿了?”
她说话间已然转过身去。胡亥上前道:“是啊,我昨晚来找你,想让皇姐去观赏皇弟得的一件宝物,来时,却不见你人,你去何处了?”
如伊离题道:“什么宝物,非得深夜去观赏?”
胡亥兴奋道:“前几日,赵高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枚举世无双的夜明珠,进献给皇弟……”还不等胡亥把说完,如伊便道:“皇弟啊,你怎能和此人整日为伍,交往甚密呢,你可要知道自己是皇子,虽说他是你的老师,但也是奴才,你是君,他是臣,君臣有别,尊卑有序,你懂吗?如若你这等下去,臣不臣的,君不君的,皇家的威严何在?”
胡亥素知皇姐才干,又知父皇对皇姐疼爱有嘉,他记得父皇曾在他们众兄弟面道:“尔等有朕如伊这等聪明才智,朕百年之后,也可以安心把大秦托付你们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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