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者见桓楚言语不善,遂堆着笑脸又道:“公子,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那老者说话间,店小二已经牵了来桓楚的坐骑,桓楚翻身坐到马背上道:“何此出言,莫不是您老虚心?”
那老者见桓楚轻描淡写道,便知他有所误会。
“恩公,那些人是不是说我跟孙女是骗子?”桓楚扭头不语,他只想搧动马缰,立时赶路!哪知马缰却被那小姑娘一把拉住了。
“小妹妹,快放开,我得赶路……”
“公子哥哥,你信那些客人说的话吗?”桓楚见那姑娘那双透亮的大眼珠,说话的声音又那么跟杨子相似,绝计她说的不假话,便笑着摇头道:“大哥怎么会信哪些人的话啊,大哥哥是只是想赶路,有正事要办……”
“奴家却不信,你的眼睛告诉奴家你在说谎话。”桓楚被她天真的语气说穿了心事,桓楚苦笑道:“你还想要银子么?可是大哥哥身上没有多少了……”不等那姑娘回答,那老者便拉着马缰绳急道:“公子,您误会了,我们怎敢伸手向公子要银子呢,要是公子后悔了,你给的这些银子,便取回去吧……”说着,他拿出包袱,向桓楚眼前伸去,想必那银子在里面放着。桓楚见老者如此举动,忙翻下马背笑脸道:“是我鲁莽了,请不要见怪,银子您说收回吧,它们可救命的钱啊……”桓楚说着把包袱推到老者怀里。
那老者唉地叹了一声道:“要是老汉的儿子在的话,哪会受这等罪?”
桓楚听了,就接口道:“那您儿子?”
“我爹爹在我九岁的时候,被官兵带去,做劳役去了……”那姑娘抢在爷爷先道。
“这一去,就是七年,七年来连口信儿都没捎回来过,她娘等不及了,便找个人家,只给我们老两口留下了清竹和她的弟弟……”老人说着眼泪又扑簌扑簌落了下来。不禁心中大为怒火道:“这又是始皇干的好事……”
转念又想到老者的家境竟也和自己家的遭遇差不多,遂不觉湿润了眼睛,哽咽道:“爷爷,您受苦了……您别说了……”那老者见桓楚也动了情,便趁热打铁道:“我老了,活不长了,可是清竹还小,万一我老汉有个闪失,谁来照顾我这可怜的孙女?”
桓楚听到此处,便知老者挡住他的去意,可他也是在刀尖上过活,又怎么敢保他人性命呢?遂低头头道:“老伯,您什么也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那老者见桓楚明白他意思,便是答应了他的要求,眼睛一亮道:“哪老汉就替他爹爹谢谢公子您大恩大德了……”桓楚忙道:“不敢当,爷爷,我不……我……”
桓楚不敢瞧他的眼睛,还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公子嫌她是包袱么?”桓楚抬头道:“爷爷,您别误会,我真是有难言之隐……”
“公子哥哥,您就收下奴家吧,留下奴家吧,奴家什么都会干,不会白吃你的……奴家会给洗衣服做饭,铺床洗脚,奴家什么都能,您就收下我吧!奴家真的好怕,不敢再回家了……”桓楚本来就心底仁慈之人,又见一小姑娘跪在自己脚下,如此苦苦哀求,再加上她的声音像极了杨子,她一这样,当真就像杨子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一般……
“你怕什么,为何不敢回家……”桓楚问道。
“我爹爹不在了,娘又嫁人了,村里的人都欺负我们,同村的那些伙伴还打我跟弟弟……”说着又哽嗯住了,不等桓楚说话,那老者又滚出热泪道:“都是爷爷没用,我可怜的孙女,我可怜的清竹……”说到最后,一老一少竟抱头恸哭起来。就在这时,不少路人都驻足观看。桓楚的心再也硬不下去了,眼角滚出泪,恰巧被风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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