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永福宫内一片愁云惨淡。
贵妃才被禁足,阖宫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她不快,成为倒霉的出气筒。哪知,今早又因为月例之事,贵妃将陈妃叫来一阵痛骂,最后害将人给赶出去。叫满宫人又是惊又是怕。
这陈妃现在可是掌权的,又素来与她们主子不对付,贵妃这个时候将人得罪狠了,不是摆明要自讨苦吃了?可惜,又无人敢上前劝,就连能说得上话的萍儿都不敢吱一声。
杨宝儿披头散发穿着亵衣,双手抱着膝,坐在大殿的贵妃榻上,一言不发地抿着唇,面色着实难看。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生闷气。但阖宫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上前。
“陈妃呢,她怎么说的!”她半个时辰前差了人去明粹宫守着,就等陈妃给她一个答复的。此时她派去的那名大宫女急匆匆走了过来复命,杨宝儿抬起未施粉黛略显憔悴的面,沉声问她。
宫女面露难色,似在想如何开口,但对上杨宝儿冷冰冰的眼神,又吓得一个扑通跪下,“娘娘……奴婢去的时候没有见着陈妃娘娘,明粹宫的宫人说,陈妃娘娘去了凤鸣宫……”
后面的话不必说杨宝儿也知道,陈妃去凤鸣宫除了找皇后还能是谁?
她不由哼了声,笑得讽刺又恼怒,“这个陈清婉,能耐了啊,居然都会找皇后撑腰了?哼,然后呢,你没等她回宫便回来了?”
杨宝儿将手从膝盖上收回,一手将滑落胸前的头发捋到背后,一手撑着贵妃榻,语气严厉冷漠地问宫女。
宫女吓得面色都白了,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敢!奴婢在明粹宫外守着,而陈妃娘娘只去了一会便回来了,恰好在门口碰到。奴婢便将娘娘您的话传达给陈妃……哪知——”
杨宝儿眉毛一竖,生气地重重拍了下梨木桌,凶狠地骂道,“你结巴了!到底她怎么说的,别废话,快讲!”
被她这一吓,宫女身子抖了抖,哆嗦着忙回答道,“回,回回回禀娘娘,陈妃娘娘说……她也是按着祖制来的,请示过皇后娘娘,说是皇后娘娘也赞同她秉公办理,叫娘娘……娘娘莫要再在月例一事上纠缠……还说……”
宫女一脸哭丧,吸了吸鼻子,杨宝儿瞪着美目,胸脯剧烈起伏,高声问道,“还说什么了!”
好一个陈清婉,居然拿祖制来压她?还有云玖那个小贱人,这是要与陈清婉合起伙来对付她不成?
宫女咬咬牙,“娘娘听了切莫生气——”而后在杨宝儿不耐烦的阴沉脸色下,怯懦地小声道,“陈妃还说,娘娘您好歹是镇国公府嫡出的,怎么在钱财上如此在意……传出去,怕是就连镇国公府都觉面上无光……”
“陈清婉那个贱人当真如此说的?”杨宝儿腾地弹起来,尖着声音一脸恼火和不敢置信地追问。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好,好,好得很!陈清婉,你给本宫等着!”
而后永福宫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叫阖宫一夜难安枕。
给读者的话:
又要凌晨睡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