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早就被他吓跑了,更别说一个小姑娘了。
可是,他失策了,小姑娘不仅没有恐惧也没有哭泣,而是冷冷地颇为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声音清脆软糯,“命是我救的,去留你随意。我从不做勉强别人之事。”
他讶异甚至是狐疑地望着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倨傲如同寒霜,却又生得瑰丽华容……
他依旧戒备,从小到大,他已经经历过太多被人从希望的高点打入绝望的深渊。至亲之人尚且背叛和伤害他,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谁知道精致漂亮的皮囊下,是不是藏了一颗恶毒的心呢。
因为养伤的缘故,他被留了下来。那位华贵的小姑娘派了丫鬟小厮负责给他送饭端药。而那小姑娘却再也没来过。
起初的几日,他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大门不出一步。待伤势有所好转,大夫叮嘱只要好好服药休息半个月便好后,他便坐不住了。
她说过要他做他的手下,但是自那天后便没有看到过她,到底,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这些丫鬟小厮甚至大夫,明明看到他很害怕,却没有一个流露出其他的神色。更不会有人说他是妖怪。
只有最本能的对他身上戾气的害怕。
这种感觉,很微妙。
没有了面具,他也可以生活在太阳光下……像一个正常的活人一样。
“听庸医说你好了?”就在他伤势好转的第二天,依旧一袭红衣的小姑娘面容妍丽俏美地出现在他面前,身后仍然跟着江湖有名的大侠一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伤势都好了,却还不肯走。他戒备的同时却又好奇,这个救了他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是要收他为己用,怎么会这么多天就真的一点动静都没。
鬼使神差的,他就留下来等了两天。
他已经没有最开始不戴面具而暴躁恐慌的情形了,也许是这半个月适应了,他竟是对这样不会有人当他是异类妖怪,他偶尔不杀人静静坐在屋子里看外面料峭寒春的日子,有了一丝向往,和说不出的淡淡迷恋。
许是天还是偏冷,小姑娘的红襦裙本身就是冬装,外面却还穿了一件雪白系红带子的对襟褙子,手上抱了个暖手的。
鼻尖微红,双眸明亮。
他收回视线,冷淡地别过头。
但她似乎也不介意,只是笑了下,面容浅浅的看不出神色。只一双乌黑的眸子看起来格外明亮闪耀。
“这是你的剑,归还给你。”小姑娘懒洋洋地侧过身,后面一月果真双手捧着一把被红布裹着的剑。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一月面前,伸手掀开红布,待看到嗜血剑那一瞬间,他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他在乎的东西,那便只有这把跟随他多年形影不离的剑了。
欣喜不及,他谨慎地收回手,凝视少女或明或暗的神色,不禁凝眉问,“什么条件,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
他握紧了拳头,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如果她不肯,便只好痛下杀手翻脸无情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少女不怒反笑,这一笑带着几分讽刺几分嗤笑,最后归于傲慢——
“要报答我救命之恩和拿走这把剑,就做我的手下。”她认认真真地对上他的眼睛,“虽我不能保证你以后不做杀手,但我可以承诺。你来我门下,便再无人敢欺辱你,你也可以以正面目世人……”
给读者的话:
又挥霍了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