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或许听出来了,或许没有,面如表情道:“我家左海他还年轻,血气方刚的讲兄弟义气。可是逢人又有几个是傻子?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兄弟义气?别人赏他几个臭钱儿,他就去帮别人卖命,你还真以为别人会把他当兄弟吗?打打杀杀让兄弟们冲在前头,出了事儿,要兄弟去坐牢,说好听点,我家左海那是替人卖命,说不好听点,恐怕只是走狗吧?啊!?”
“叔,你可以看轻别人,但是你不能看轻你自己的儿子”李风不得不解释了。
然而老左根本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抢着就说:“年轻人,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你也不用解释。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这代人图的是个啥,可左海是我儿子,他可以犯傻,但我不能糊涂,他都已经聋了,你们就放过他吧。”
有一种脾气可以比作是驴。
一个人固执到了一定地步,经常会被人说是驴脾气。一旦这种人认定了某种事实的时候,你就妄想用语言去打动他。
很显然,老左就是属于这种人;不过他也是护犊子心切,实属正常。
既然解释不了,说再多也不见得有用,李风也就不想再浪费口舌。他回头看了卫霄一眼,卫霄明白过来之后,走到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前,然后从副驾驶的位置拿出来一个纸包裹。他的这个举动,周围的很多人全都将其看在眼里。
卫霄将纸包裹拿给了李风,李风也不拆开,直接朝老左递了过去,说:“叔,不管你怎么说,哪怕你不认同我和左海之间的关系,但是他是我弟兄这点不可能改变,我也不允许它有任何改变。左海聋了的事儿,跟我有直接关系,这里有二十万,是我带来给左海的,他要怎么用,我不会过问。至于他的伤势,我会另外找医生替他治,一定替他~~~”
“二十万!?”老左很是被惊了一把。
但是他并没有顺手接过李风手中的纸包裹。在想到这二十万是因为左海聋了对方才送来的这方面关系之后,老左一时间恨不得拿起这二十万砸死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伙子。二十万,二十万能换来他儿子的耳朵好好地?
然而,附近那些看热闹的村里人却是彻底被震到了。
如今这年头,虽然二十万在城里买个房子都买不起,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像老左这样的家庭,他得多少个年头才能挣到这二十万?况且那个小伙子还说了,这钱你们怎么用,他不管,左海就算耳朵聋了,他也会另外钱替他去治!
左海的耳朵为什么好好地会突然聋了,对于那些村民来说,固然会引起他们的猜测。但是跟二十万比起来,却不重要。
二十万很多了!
不过老左没有拿,而是说道:“你的这些钱是干净的吗?小伙子啊,你这钱,我可不敢拿。”
我靠,你管人家钱干不干净做什么呢?
人家给你,你就接着呗。而且人家都说了,你儿子耳朵聋了跟他有直接关系,他这是付你儿子的医药费啊,你怎么那么笨!
旁边的人着实替老左着急起来。
李风也急。对,他的这些钱来路的确不怎么敞亮,但也是沧龙帮组成以来数百弟兄拿血拿命换来的。沧龙帮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急需要用钱,在兰河地区各个地方都有收保护费的情况出现,但是近来,已经大大杜绝了这种情况。
沧龙帮不涉赌,不沾赌,不碰黄。其他的地下势力,又有哪一方能做到苛刻到这种地步?
沧龙帮目前全靠地方上的一些娱乐场所,还有当初从霍华手中夺来的那些盈利产业在赚钱,这钱它再脏又能脏到哪去?
李风正琢磨着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让老左接受这二十万。
这时候左海从院子里走进了前面的这栋房子。他走进屋子之后,一眼扫过便透过背对着他的老爸的身侧看到了李风的身影,还有卫霄等人。要不是安慰好老妈到现在,他也不至于这会儿才出来。他也没想到风哥会直接带人找过来了。
“左海!”
“左哥!”
“左海!”
李风,众弟兄,还有卫霄,孙大山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然而左海却跟个没事儿人似地,分明听不到,却还要装作一切如常的笑了笑,迎上去说道:“风哥,卫霄,大山,哈哈,你们怎么找过来了。我不过就是回家一趟,你们可真没这个必要,这么大老远的,你们过来干嘛”
装出来的就是装出来的,左海却是忘了自从死在他手上的人越来越多之后,纵然是见到李风,他也很少会这么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