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苏联现在正在进行市场化改革,允许资本金融的流通。这是否意味着你们放弃了自己坚持的社会主义制度,改投资本主义的怀抱了。还是说苏联其实已经变相的承认社会主义已经失败了,只是你们嘴上不说而已。”
马文主持人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刁钻,他特地拿意识-形态的和政治制度的问题说事,就是想让对方承认自己原本坚守的东西不过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谢瓦尔德纳泽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有些得意洋洋的英国广播电视台主持人,此时他的微笑还带着一丝绝妙的嘲讽。摄影棚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表情有些扭曲。
同时他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其他人都因为这个问题而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谢瓦尔德纳泽摇摇头,有些嘲笑这些人自以为是的愚蠢。他盯着主持人马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么我想问一下罗斯福实行他的新经济政策的时候,是否也像世人宣告资本主义已经失败了?要知道当时他还因为这个政策而被批评为共产主义的叛徒呢。”
“但是罗斯福的政策不但没有失败,还带领美国的经济走出困境,走向腾飞。所谓的市场不过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关键的决定因素。所以当马文主持人看到罗斯福的经济政策的时候,还会认为我们施行市场化改革是否定自己制度的做法吗?”
谢瓦尔德纳泽的英语口语发音标准流利,甚至还带着一丝的伦敦腔。他就像掌控了局势的最强王者,所有的诋毁,诬陷和嘲讽在谢瓦尔德纳泽看来,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挠痒而已。
“那么你们跟我们这些曾经恨之入骨的资本家们合作,算是违背了列宁和斯大林的理想吗?他们一生致力于消灭所谓的资本主义剥削和消除两极分化,而现在你们却在制造一群资本家?”
马文可没有停止进攻,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就是想知道谢瓦尔德纳泽会在第几个问题上哑口无言。毕竟英国广播电视台主持人可是曾让英国政府官员最头疼的一位。
“抱歉,如果主持人你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你对苏联政治体制找到突破口的话,那是徒劳无功的。毕竟你的这个问题比较幼稚,美国的华莱士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了,然而我们依旧跟他谈笑风生。”
“我们的最终目的不过是通过资本和市场这些手段,达到共同富裕的水准。消灭剥削消除极端的两极分化这是莫斯科忠实的旨意。我们跟伦敦证券交易市场的拿去商务精英,哦不,应该说是吸血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区别于我们怎么对待人民,是将他们当做收割的羔羊,还是政府的主人。这也算是一位长者对你们的一些人生经验。”
马文的脸色有些难堪,他没想到自己在嘲讽对方的同时还被对面那位优雅的男子来了一次反杀。曼斯条理的语气还有是不是挂在嘴边的微笑,让他有一种错觉,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来自集权主义的国家,而是一位地道的英国绅士。
“然而苏联的人权状况很糟糕,根据美国的人权白皮书,克格勃针对普通公民滥用权利的现象依旧存在,我想谢瓦尔德纳泽部长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马文咬紧牙关做最后的挣扎,人权是苏联最敏感的一向问题。从大清洗到喀山精神病院,从古拉格集中营到知识分子迫害,人权一直都是被西方拿来诟病的话题。
“我想美国人的人权白皮书一定很久没有更新过了,或者说他们一直靠想象力来推测苏联的人权问题。可以说现在苏联的人权状况甚至比美国要好得多。起码美国还天天在歧视有色人种和镇压暴乱。你看去年他们不就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镇压暴乱事件吗?”
“英国警方之前可是以合理性怀疑的原则,对少数族裔进行截停搜查。也因为这项制度,最终导致了罗德沃特农场骚乱事件的爆发,难道英国的人权状况也非常的糟糕?”谢瓦尔德纳泽微笑的问道。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但是话语之间的争锋相对却让马文有些无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