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爵的眸子蓦地沉下来,声音也跟着变冷,声音中的紧张更是不言而喻,“你走什么神呢?切菜不好好切?”
“我……”顾晚来不及喊疼,就被他冷冷地声音给唬住。
也许是这段时间和他的相处,他总是爱吊着她,跟她说话也不曾再用过那样冰冷地语气,突然听到,她心中竟觉得有些委屈。
“别做了!”穆天爵沉声道,又打横抱起顾晚,三步并两步地走回客厅。
她低着头,却看到他的伤口渗出了血,慌忙道:“穆天爵,你放我下来!你伤口……”
“别闹!”
穆天爵眉头紧蹙,声音依然冷得厉害,顾晚却觉得他有些恼怒,还有些……心疼?
是心疼吗?
她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捕捉到的情绪对不对。
他将她放到沙发上,拿起还没收的药箱中的消毒水:“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恍惚间,她被突入起来的刺痛拉回神,就看到穆天爵蹲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贴创可贴。
此刻的他,就像是坠落凡间的天子。就算那么没形象的蹲着,脸色生硬地可怕,可仍无法阻挡他骨子里的魅力。
穆天爵替她处理完,却没有立即起身,拉着她受伤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受伤。”
顾晚恍惚了一下,这个霸道倨傲的男人,在跟她道歉吗?
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有些尴尬地抽回手站起来:“那个,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烫还有一会儿就好了,我先去端菜出来,已经可以吃了。”
她想借此遁走,却被穆天爵拽住:“你休息,我去!”
顾晚被她拽回沙发上,她的目光不自主地放在他的胳膊上。血染红了纱布,他却毫无知觉。
而她只是割破了个手指,比起他的伤,显然不值一提,他却因此感到抱歉。
这个男人,她真的看不懂。
而她,却好像一直在他的掌控之间似的,每一次,自己明明不想按照他说的做,最后却不知不觉地按照他想要地去做了。
“吃饭!”穆天爵再出来,手里端着两碟菜,餐桌上,碗筷已经布好。
他的语气仍有些生硬。
顾晚听着他这样的语气,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并不是在气顾晚,而是气自己,明明知道她对自己反应过激,却在她切菜的时候靠过去。
顾晚错开他,进了厨房:“我去把汤盛出来……”
“没有骨头汤,只有排骨汤。”顾晚直接将端出的汤放到他的面前,就自顾自的吃饭。
穆天爵眸子亮了一下,嘴角迅速恢复了弧度。
没想到她真的炖了汤,他只是随便一说,进厨房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罐子,倒是没在意立马是否煲了汤。
穆天爵望着坐在对面的顾晚,她低着头吃饭,只看到她的头顶:“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