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娟没好气的将保温盒砸到桌上,语气不善:“爱吃不吃!反正我也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死!”
言辞恶毒。
原本,她便只是来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就跟每日来看唐庆生一样,只当是例行公事了。
若不是打牌的时候,那些贵妇人问起他的伤势,她过于敷衍的回答让众人起疑,不然,她可如何都想不到要来看一次。
可若不做做样子,外界还不知道怎么说她苛待穆天爵呢!
顾晚拍桌而起,满是怒意:“够了!阿姨,我姑且叫你一声阿姨。你身为唐家主母,却总干尽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和天爵回来,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看在叔叔的份儿上了!你屡教不改不说,这么恶毒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对迟娟,她原本便没有多深的感情。
这发生的一切,只是一点一点地消磨了她的耐心。
直到现在,她对迟娟,最后一点儿唐庆生的面子,她都不想再给。可想到病床上仍昏迷不醒的唐庆生,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她又生生的忍住了。
“我怎么说不出口?一个私生子,妄想回来争家产,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给留一条后路,这样的人,我还用得着心软吗?”
迟娟尖锐的声音满是嘲讽。
“你跟他一样,一个小贱种,有什么资格说我?懂不懂尊老?你爸妈都没教过你吗?哦,对了,你根本没有爸妈!哈哈哈!”
顾晚倏地瞪大双眸,脸色渐沉,双拳紧握,克制自己胸口涌出的冲动。
见她的隐忍,穆天爵脸色铁青,给谭阅使了一个眼色,谭阅立马会意。
举步,走到迟娟面前。
迟娟笑声未落,眼前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视线,倏尔皱眉,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唐夫人,请您出去!”谭阅少有的怒意。
沉稳的男声,却也极具气势。
“你一个助理,反了你!”
说罢,迟娟扬手便要挥向他。
却被谭阅反手握住。
“喂!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谭阅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唐夫人,失礼了。”
强硬却不失礼,保持他一贯待人接物的风度。
说罢,谭阅长腿跨出,手臂带着些力道,顺势将迟娟带出了病房。
“你干什么?我可是唐家的夫人!你反了你!你放手!”
谭阅带上门,尖锐的声音瞬间被房门隔断。
病房瞬间静下来,穆天爵抬眸。
顾晚紧咬着唇,盯着病房门,眼中噙着泪水,却只在眼眶中打转。
“晚晚。”
他轻声唤道,似乎提高声音,就会把她吓到。
迟娟的话,他早已免疫。
不论她怎么说,都是不痛不痒。
可顾晚不同,鲜少有人在她面前说她父母的不是。她一直相信,父母仍在某个角落,等着她去寻找。
如今,却被迟娟那么赤裸裸的说出来,心中仍觉得难受。
顾晚侧眸,看向他。
泪眼朦胧,一瞬间,穆天爵心如针刺一般地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