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那个人明明是一张圆目怒张七孔流血的脸,根本不是面具!”二狗子笃定地说。
“你确定没有眼?”
“绝对没有,当时那张脸离我那么近,我手里还打着灯。况且那脸是青灰色的跟面具完全是两个色!”
“那怎么之前你不说?爷在祠堂问了你,你当时只说自己心疼孩子才放了他出来。”
“你听我说呀。我缓过神见孙少爷不见了,就爬起来去找人,还没走出院子就遇见了族长。他说,他算得这边凶煞之气过盛便过来看看。我就把刚才所见跟他说了一遍。他告诉我,不要再提此事,恐自身难保。临走还给了我一张黄纸符让我贴在床头墙上正中的位置。当夜我回了家,一时忘了纸符的事儿。那一夜,我昏睡中抽搐不止,胡话连篇,什么吊死鬼,七窍流血的,把我家那口子吓坏了。天亮,我醒来只觉得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之后我按族长所说,把符贴了,再也没有出现那样的情况。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跟别人提起这事儿。”
“真那么邪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孙少爷,每次到这宅子都有灾祸。仙爷他老人家不也说他不来老宅能多活几年吗?”
“年头久了的地儿总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像咱们这般长久在这儿呆的人不觉得有什么。这不常来的生人,福运旺命硬还行。若是福薄或者体弱带着病气儿怕是受不住。”
“那可不,若不然怎地不选孙少爷当族长,反而是寻个旁枝儿!”
“嘘!嘘!这可不能乱说!”
“什么不能乱说?”管家莫志良黑着脸站在他们身后把他们吓了一跳。
“大管家。”
“前两日祠堂领罚还不够是不是?这会子还有这闲功夫嚼舌根子?都该干嘛干嘛去!若是再让我知道有碎嘴子的,绝不轻饶!”
“是,是。”几个人陪着笑,散了。
是夜,二狗子又与白日里那几人吃酒胡侃。兴许是多年压在心头的秘密一吐为快了,他觉得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利索不少。许久不敢走的夜路,有着几壶小酒壮着胆儿,便也不惧了。
“小爷我又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狗子了,还是一黑狗,专治那邪祟!”他拎着酒瓶,一路哼着小曲儿只觉得心里痛快。
山脚下养猪的麻子跟平日一样,一早起来去山上看看下的吊脖套和捕兽夹子有没有抓个野兔山鸡。
离陷阱没多远,就闻到一股子血腥气儿。他心喜,想着定是抓着个大家伙。
这一过去,不得了。吓得他一路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那捕兽夹夹住的竟是一个人,脚腕被夹子夹住已见白骨,脖子被吊脖套牢牢套住,双眼翻白,口吐紫黑色的长舌,七孔流血。
这边儿二狗子的老婆出门寻人,听得山上死了人,口吐长舌七孔流血之状,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昨日听得那古怪之事的几人,见了二狗子死状均大惊,结伴去了二狗子家,只见那床头墙上正中央的符纸烧得只剩一溜边儿。
“邪祟!”
“邪祟索命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