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个月前,这个叫黎小猫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便在镇中刚好举办的绣工样竞技中,随手拈来一幅鹏程万里图便一举夺了头魁,这叫那些一贯清高的画师怎么活?
黎小猫听到王大人这话头更疼了,好吧!早知道当初自己随手画的一副素描会造成今日的后果,那打死她也不画了,现在好了,每天没日没夜的画,价格虽然好,可是她那里是能静的下心来干这活的人,这不?那阁楼里还堆着几百两定金没弄呢?
“行行行!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我帮你画好,总行了吧!”事到如今,寄居篱下,她只得委曲求全了。
但显然,这个交货日期却吓到了王大人,霍的一声站起来便吼道:“三天!三天那新帝的龙袍都要做好了,你这会跟我才描好样,你是不是要本官人头落地啊?”
“那你不会叫他等等再登基啊?五年都等了,还急着那几天?”黎小猫气急当即也口不择言起来。
王大人一愣,继而那眼中精光一闪,随即两道警惕的目光紧紧盯着了面前的女子:“你说什么?”
黎小猫此时已经恨不得甩自己两道耳光,听到这话只得讪讪一笑:“我是说……我马上回去画……马上回去画哈……”
说完推开那几个围在自己身旁的人,转眼就像风一样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剩下那赌坊中呆愣的王大人,看着那条纤细的身影,许久才低下头对着身旁一衙役低语了几句。
当天晚上,黎小猫照例又是喝下一整瓶玉冰烧后,仰头便倒在竹床上醉的人事不知。
当这天晚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那阁楼下的老板娘上来给她关门,于是约莫到了二更时分,一条人影便大摇大摆的跨过她的阁楼,再施施然的上了她的楼梯,一步一步来到了那张形象全无的竹床边。
泼妇果然是泼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的还是一点女子的形象都没?
“谁?”睡梦中,黎小猫感觉到床前的异动,猛然睁开了双眸翻身而起便将拳头击向了站在面前的人。
“还好,你的反应还是没变!”
依旧是那个不带任何感情的清冷之声,黎小猫怔了怔,定睛一看,待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时,身子一软,有有气没力的倒在了床上:“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这乌城有那妖僧的余党,于是过来看看,却不曾想,竟是你。”看到面前的女子连跟自己说话的兴趣都没有,男人那双淡若琉璃般的眸子里蓦地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妖僧?黎小猫愣了愣,想起那个谋朝篡位的大国巫,于是冷冷一笑:“看来你们做皇帝的都是疑心病重,没坐上那位置之前,什么都可以淡然处之,待自己坐上了,便容不得别人有半点非分之想,你们这样不累吗?”
“确实很累,所以,我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什么?詹牧容!你疯了?”黎小猫听到这话终于重新坐了起来,而目光更是愕然的看着坐在窗下的那个眉眼如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