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女子看了看她,一脸的不屑,“万里就是被你所伤,住在你那破屋里?”语气跋扈竟然已是忘记了先前清芳为她解围之恩。
“姑娘,他就交给你了。”阎清芳却不和她置气,心心念念还在和那女魔头缠斗的秦玉筝,如今脖颈处没了外界的压力,她倒是能慢慢地见着些光亮来,万里一听她这话,眸子里水光一暗,自己原本奉命追查玉玺之事,好不容易有这个阴差阳错的机会能够混入这有情居探探虚实,却没料到被这个莽撞的小姑娘不问青红皂白就救了出来,原本感念于她重情重义,却没想到她的心思全不在自己身上。
“王喜璇,你走吧,我要留下来陪着她。”毕竟是为了自己而来的,总不能放任她不管吧。
“你!”脾气火爆的红衣姑娘指着他的鼻尖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我瞒着父亲调动了府中的家臣,就为了来救你,你却只担心这毛丫头!好,好,我王喜璇是喜欢你,但是还没有到没皮没脸的地步,我们走,让他自生自灭,和他的臭丫头好好在这洞里逍遥去!”纵使她话中带刺,但是眼中却难掩泪光。
万里虽然对她无意,但终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但若是在这关头给她希望,以后难保会惹来无穷无尽的纠缠,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多说无益。他转了转一双聪慧的眸子,若是,这泼辣的王喜璇也能像这怪力无穷的小丫头一样不让他如此头痛,也许结果会很不一样。
“秦大哥,秦大哥你在哪儿?”清芳的心跳得很快,她有些恼怒于自己的冲动,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她只能摸索着洞壁试图找到回去的路,突然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脸颊,她惊了一跳,努力想要克制的惊叫被她打了个弯儿又生生咽了下去。
想来就是那些不听话被做成人偶的侍童吧,原来,原来都已经死了啊,她哆嗦着,按照刚刚的情形来看,这里每走一步就有这么一个死去的漂亮人偶,不要说是她这么一个小姑娘会恐惧,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会觉得惊惧万分。
她很想退回去,甚至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她还是那个每天要早起做饼卖饼的阎清芳,而不是在这里被吓得抖作一团的可怜虫。
额上满是虚汗,这条密道长得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她一开始因为惊吓只能小步小步地挪动,后来开始快走,再后来便是疾步地奔跑,“秦大哥,秦大哥——”她低声且无助的呼唤着,满眼的泪,却仍是坚定不移地向前摸索去。
她只是奔跑着,冷不防身后有细碎的说话声,声音低且幽深,偶尔夹杂着不知是谁的哭声,因为眼睛的暂时失明,耳朵倒是听得更加清楚,这一条道上全是死人,难道,难道是?她背后发了一身冷汗,随意找了一扇门边撞了进去,小心地瑟缩在一个角落里。
“是谁?”房间里的布置甚是简单,独独似乎有一道巨大的屏障,那温润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屏障后面传来的。
“先生救命。”清芳泪水涟涟,再顾不得什么其他许多,只是缩在一个角落里拼命地揉着眼睛试图看清些什么,“我,我——”她拼命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却因为刚刚那巨大的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怕,我不会喊人来的。”那声音奇异得很,他不过是在慢慢地说话,但清芳却犹如得了万分的力气一般,不由得止住了泪。
“先生,我只在这里歇一会儿,你不必为难。”清芳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你那君上不是好人,你要早早逃离这里才好!”清芳话说得直且冲,丝毫不顾后果。
“我知道,你莫要再讲话了,让我看看你的伤。”那男人似乎是轻轻笑了笑,凉凉的指腹就拂上了清芳的小脖子,“下手真重啊。”那细嫩的皮肤上赫然有五个已经发乌发青的五指印,“来,我替你上点药。”
“不,不用了。”清芳还不适应与男人如此暧昧地贴近着,这男人环着她,身上好闻的檀香之气萦绕在她的鼻尖,她努力偏过头去却又被那男人抚上面颊,将头柔柔又掰正了过来,“我还有,有个朋友要救,多谢先生的一番美意。”她磕磕巴巴地还未将话说完,脖子处就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