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久不见了,怎么,咱们老朋友相逢,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远远的,一大队人马踏着冰雪,轰隆而来,气势惊人。
白鳞脑袋里“嗡”了一声,怎么他们的口气听起来竟和这个杀神是旧交?也是啊,边境游牧民族与边境驻守将士,关系若不是极坏,那便也应当是极好的,毕竟这里人烟稀少,遇上大雪封山或是刮起白毛风的时候,有朋友能够相助那便是弥足珍贵的了。
“哦?这不是窦十兄弟吗?”战煌虽然搞不清那人耍的什么招,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便也谨慎地拱手问道,“窦十兄弟,我可是记得你们曾经的族长曾经有令,不得擅自进入我们大郑国的领土,眼下,这又是何意啊?”
“将军,是这样的,我来向你讨两个人。”坐在肌肉紧绷的高头大马上手握着马鞭,通身裹在厚厚的狐裘中的人虽然此时天已大黑了,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但从他底气十足的喊话中便也能知道他必定是个人物,“喏,正是这两人。”他一扬手中的马鞭指了指战煌身后碧眼的清芳,“这是腾格里给我们巫的指示,你瞧她这一双碧眼,那不正是我们处月图腾上的一双狼眼,狼,也就是最靠近腾格里的信使,将军,可否割爱呢?”
“哼。”战煌冷笑了一声,他虽然也听说过处月族以狼为尊,可是他这一番说辞太过于勉强,若是来讨人的,他又何必带着如此众多的族人,这不是摆明了自己要是不同意,他就要来硬的吗?你们会说瞎话,难道我就不会了?他在心中计较一番便立刻带着愧疚的表情回道“窦族长,虽然我是很想同意你的请求,但,这姑娘对我们宗家也是同等的重要,她在我们眼中的分量,也绝不比你们的狼神要低啊。”
“是吗?可要是我刚刚不出手相助,这对你们宗家至关重要的姑娘可不就要被你活活打死了?”窦十说话丝毫不拐弯抹角,“将军,你不会是如此小气之人,就为了一个姑娘,要编些瞎话来蒙骗我们吧?”话音刚落,他身后马上众人便一个个拔出腰中弯刀,摆出誓死捍卫尊严的表情来。
这群无脑的游牧民族!战煌在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你刚刚说的难道不是瞎话,这不是谈不拢就要明抢的架势吗?自己此刻若是发令让自己人赶来,也必定快不过这些蛮人,倒不如此刻做个顺水人情先将清芳小姐和这鱼人送给蛮子,等他们一走,自己便命令颜家七十二高手尽数追击,还真是不相信治不住他们了。
想及此处,他立刻向边上退了两步,“既然窦族长这么说了,某要是执意不让,未免显得不近人情,那么,这两人就交给你了,权当某交您这个朋友了。”
“多谢。”窦十见目的达成也不再与他啰嗦,立刻指挥人抬了河水中的白鳞上马,只是仍处于魔化状态的清芳看起来有些棘手,他想起那个人的吩咐,便立刻叫人燃起那人给的一柱清香,不一会清芳便软到在地上,手足绵软,窦十这才满意地灭了香,叫人将清芳托上自己的马背与自己共乘一骑以确保她的安全。
“我们走!将军,后会有期了!”窦十安排妥当了一切,立刻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所有人齐齐调转马头,风雪一阵地又远远去了。
“族长,我们此次为何要激怒那郑人的将军?”有窦十的手下凑近了来问,“我们不是一向不与人争的吗?”
“你不知道,丹心留下过命令给我,若是将来那人有要求,便要求我们尽一切力量去配合,所以,不要说是要两个人,就是去偷袭郑人的军营,我们也必须去做。”窦十夹了夹马肚子,将马奔驰得更快些,“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你赶紧带人先让我们居住地的人转移到山后郑人找不到的地方去,我带着他们上北昆仑!”
“是!”那人见窦十表情严肃,知道方才那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此刻再耽搁一点时间,都可能会引起灭族之变,当下立刻调走了人马中的一大半折了一个大弯去安置处月族的男女老幼。
窦十见手下走了,便又将清芳抓紧了,口中“呵!”了一声又催马快行,而他身后并着驮着白鳞只留下了几人,这么几人便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朝着高耸入云的北昆仑山脉义无反顾地去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胆怯。
“师父,您让打扫厢房,是一会儿要有客来么?”儒雅的二弟子朝着蒲团上阖着眼的人问道,“我们山上都好久没来过客了,也不知来的会是何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