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有所欺瞒。”白羽忍痛行礼道,“所谓的借力打力,不过是依靠着那杀手此刻急切想要与小姐交好的心情罢了,然而他却忘了欲速则不达这句话,小姐此刻如此厌恶于他,若是他还是急切得不断出现在小姐面前,小姐不但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更是会将从前对他的厌恶三倍四倍地加诸于他身上,不要说这辈子了,恐怕下辈子,他也不会有机会得到小姐的原谅了。”
“唔……”战煌细细地听着,“虽然你是信口胡诌的,但是听起来倒也能解释通得几分,这样,我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是做了,我便信了!”
“单凭将军吩咐。”白羽毫不犹豫地允诺道。
“去,那匕首把那兔子杀了,就钉在清芳的马车边上。”战煌拿出一把平淡无奇的小匕首来。
“是。”白羽立刻接过匕首,几乎没有一瞬间的犹疑,他知道有时候一分钟的犹豫都有可能会让生性多疑的战煌产生怀疑,继而让冠羽哥的日子更加难过。
“很好,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去。”战煌双手抱臂的站着,冲前方努了努嘴,“你去。”
白羽立刻迈开步子往马车边走去,手中的匕首似乎都没有停留过一般行云流水地扎进了那只小白兔的身子里。
“白羽,是你吗?”里头清芳的声音柔柔地响起,“有什么事要说吗?”
“没事儿,我过来巡视巡视。”白羽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外头有一只死兔子,我给处理了。”
“死兔子?”清芳的心中咯噔一下,那秦玉筝当真是丧心病狂了不成,自己不收这只兔子,他也没有必要将那兔子杀死在自己车外啊,“你别忙着我,我看看。”清芳挑开帘子,脸上带着愠怒,兔子也是命,吃的也眼看着够了,又何苦为了自己的拒绝就伤了这无辜的一条性命呢。
“还是不要看了吧,属下拿着葬了就是,何必看了让心里头不痛快呢。”白羽出言阻止道。
“唉…也罢,烦劳你了。”清芳心里头又是难过又是悲愤,听得白羽的声音消失了,这才咬着牙下了马车直奔秦玉筝那里去了。
“清芳!”秦玉筝并不是马车内,但也离自己歇息的马车不远,远远地,他就看到一个白发的小姑娘怒气冲冲地朝他奔了过来,他原本脸上的笑意便立刻收了下去,“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他关切地问道。
清芳只抿着嘴不说话,又踮着脚狠狠冲他胸前捶了一拳,“你真是个邪魔!”
“咳咳咳——”毫不防备的秦玉筝被她一拳打岔了气,不禁连连咳嗽,“怎么,怎么回事儿,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做杀手做习惯了,见到活的就不开心?见到拂逆你意思的都要杀死?”清芳一双红瞳鲜艳欲滴,“你简直无药可救了!真该让你那一日死了才好!这样的嗜杀成性,谁能救你?!”
“清芳——”秦玉筝冷不丁被她一通地斥责,登时有些呐呐无言,“你,为何,突然要讲这样重的话?”
“这样的话你便嫌重了?你轻易夺人家性命的时候可曾想过人家会对你种下怎样的诅咒!”
清芳气得直喘粗气,“那小兔子有什么错,不就是因为我不想要嘛!你又何必如此!”
“我究竟怎么了?”秦玉筝也急了,被清芳劈头盖脸一顿骂倒是无所谓,只是难道她不想让自己送小兔子?还是她对小动物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自己马屁拍得不妥,“那,那你要是早说不喜欢,我也好早作打算啊。”秦玉筝挠了挠眉尾,“好了,别想太多了好不好,以后我再给你换别的好吗。”
“别的?”性命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一件廉价的东西?清芳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那么母亲的死还有自己当初的死在他的眼里恐怕也跟那小兔子没有什么两样吧?不可抑制的寒冷从心里嗖嗖地向上窜着,多么可怕的一个人,不对,这样一个人除了还有人的躯壳,那躯壳内住得还是一个人吗?
“到底怎么了?”飞羽远远也听到他二人的争吵便携了芦慢慢走了过来,“你们俩这真是天生的不对盘啊,你也是,你说说你才好了几天就开始不安分了,你这不是活该?”飞羽先道狠狠瞪了秦玉筝一眼,一开始就对他印象很不好,这次比较之下,感觉更讨厌他了。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他护卫不利?还是,他惹出什么乱子了?”飞羽赶紧安抚着清芳的情绪道,他可不想看小姐白白得被这种人渣给激怒而浪费好不容易积攒得宝贵的精力。
“方才有,现在又没事儿了。”清芳摇了摇头,“倒不过是让我看清了他!”清芳恨恨地直指着秦玉筝,“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