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却没想到,凌清欢并未说话,只含笑望着简墨漓,简墨漓抿嘴一笑,冲着凌诱欢笑道:“丽妃这是怪罪朕来迟了吧?好好,朕认罚。”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这样吧,今日不管是谁吟了诗还是作了画,这个彩头就由朕来出,如何?”
李冰晴掩口笑道:“皇上这可不公允了,人人都赏,又怎能分得出谁好谁坏?”
简墨漓笑道:“不过图的一乐,何必如此认真?”
凌诱欢轻笑道:“李淑容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按臣妾的意思,做得好的要赏,做得不好的,可是要罚的。”
简墨漓诧异:“还要罚?怎么罚?”
凌诱欢目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冷色,却又深藏于眼底。
她本想脱口而出说罚的狠些重些,但这本来就是一场饮宴一场游戏,又不算做错了什么,只怕罚的重了简墨漓也不会同意。
她眼珠一转,微微一笑道:“反正是玩耍,罚的重了也不好。这样吧,不论丹青还是诗词歌赋,咱们让所有的人一致来评论。拔得头筹的那个,皇上就赏赐她侍寝一夜如何?”
话音刚落,众女便吃吃的娇笑起来,个个都飞红了脸颊。
简墨漓无奈的摇头叹息:“居然将朕做了赌筹,丽妃你可真是恃宠而骄了。”
凌诱欢娇笑道:“皇上刚刚可是自己答应过的,彩头由你出,千万不能反悔啊!”
简墨漓叹息道:“罢了,那最后一名又该如何?”
凌诱欢眼中闪过一丝恶毒,轻笑道:“至于最后一名嘛,臣妾也不罚她跪,也不罚她打,就请她穿了宫女的衣服,去长街扫上三天的地,如何?”
简墨漓迟疑起来:“这个。。。。。。未免有失宫眷的身份吧?被底下的奴仆们看见了也不太好。”
凌诱欢笑道:“只不过扫扫地罢了,又不是让她去净房打扫那些污秽之物,皇上有什么可心疼的?”
她对简墨漓说着话,却用眼睛看着站在简墨漓身边的凌清欢,分明口中的那个“她”指的就是凌清欢。
凌清欢微微一笑。
在座众女都是朝中官员的千金,自小都是读过书识得字的,念诗做赋即便不精也能做的几首。
她们都认为她不过是个皇商的妹妹,在她们眼中或许只知银钱来往,胸中墨水只怕会少的可怜。
上一次饮宴中侥幸一支舞蹈而引得简墨漓青眼有加只不过是自己的幸运罢了,若论诗词歌赋,定然是自己垫底了,所以这一次就变着法子想让自己出出丑。
穿上宫女的衣服去扫长街?真亏她们想得出来,真的以为这样就能羞辱到她了?
凌清欢心中暗自冷笑。
菖泠公主三岁便能作诗,七岁就会做赋,十二岁时画的一幅丹青便已名动京城,岂会害怕这点小小的挑战?
却听简墨漓的声音淡淡响起:“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不过朕有一个提议,大家可以选择同一个题材来各作一幅画作,并题诗一首,但不要在画作上写自己的名字。届时朕会请几位朝中的饱学之士来亲自评断究竟谁优谁劣,大家以为如何?”
众女不禁面面相觑,居然还要搞得这么复杂?
但是如此一来,没有名字的画作摆成一排再让别人来评断,确实是最为公允的一个办法了。
凌诱欢朝着李冰晴看了一眼,李冰晴冲着她暗暗点点头,凌诱欢知道以李冰晴的技艺,这一次定然会是第一名。
便笑道:“皇上这个主意甚好,就依皇上的了。”
馨嫔顾馨华含笑道:“不知皇上出个什么样的题目呢?”
凌诱欢一皱眉,怎么又让她抢了先?
让简墨漓出题的话,他要是包庇那个女人该怎么办?
可是话头已经递了过去,也容不得她再去阻拦,只好再看着简墨漓。
简墨漓静静想了片刻,忽然对李冰晴说道:“朕记得李淑容也很会跳舞,是不是?”
李冰晴没料到简墨漓又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点点头:“是,臣妾学过几年的舞蹈。”
简墨漓笑道:“这样吧,就由李淑容为咱们舞一曲,然后大家便将李淑容的舞姿画下来,然后题诗一首,就是如此了。”
众女面面相觑,居然题目是这个?
简墨漓又对李冰晴说道:“李淑容能者多劳,所以你不仅要跳一曲,还要将自己的舞姿画下来,再题诗一首,如何?可能完成?”
李冰晴倒吸一口冷气,居然要画自己?
可是她又如何能看到自己的舞姿?
这个难度未免也太大了。
但她见简墨漓含笑凝视着自己,眸中尽是满满的笑意,似是期待又像是鼓励,李冰晴咬了咬牙,暗忖凭着自己的画工,虽说有一定的难度,但也未必是一件太大的难事。
更何况没有难度又怎能彰显出自己的能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