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我皱了皱眉。
我没想到这个电话的主人会给我打电话。
“翡冷翠小区七号楼607。你来陪陪我,我好害怕。”
“好,我知道了。”我挂掉电话,我甚至没有问对方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也没生出是不是在逗我开心这样的疑惑。
“我朋友家出了点怪事,我要过去一趟。”我朝顾辛烈说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顾辛烈没吭声,抱着刀就跟着我出来了。
“你也跟我去?”我回头问了他一句,要知道,我跟他无缘无故,既然心中疑惑已经解开了,自然不愿意跟他这样的人沾上什么关系。
“什么怪事。”顾辛烈冷着脸,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
“电话是我前女友打来的,她说她家里有鬼,我没深问。”我皱了皱眉头,那个电话是谢思打来的。
“走。”顾辛烈吐出一个字,就再没说一个字。我也没矫情,两个人出门打辆车就奔着翡冷翠小区去了。
翡冷翠小区我以前也曾听到过,是刚盖起来没多久的富人小区。听说盖楼的时候就死了不少人,一天大约要死两三个人,跟当初首都盖鸟巢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把地基建在了不该建的地方。
不过自从楼盖起来,我倒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今天谢思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
我瞥了眼旁边的顾辛烈,他就像个冰块一样一动不动。饶是他不开口,光是坐在他身边,我就觉得身上有一股寒意。
到了地方,刚一下车我就感觉的一股阴风忽的从我面前吹了过去。顾辛烈抬头看看天空,低声呢喃了四个字:“黑猪渡河。”
黑猪渡河?我皱了皱眉,张嘴问道什么意思。
顾辛烈只是摇了摇头,见他不说,我也懒得问,不过这天确实黑的有些吓人,不过八九点钟,却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就连胸口也压抑的有些烦躁。
我跟顾辛烈缓步前行。他手里那把雪白骨刀在黑夜里显得非常显眼,颇有一种淤泥清莲的感觉。
“这把刀真是饕餮腿骨做的?”我有些好奇,下意识的问道。
“这把刀是用几万人的骨灰炼出来的。”顾辛烈表情不变,声音冷淡。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震,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起来。几万人的骨灰,摞在一起都够填满一个池塘了吧。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问。
刚走到谢思家楼下,我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宛如针扎一样喘不上来气,良久才渐渐缓和,那血魈的声音也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耳朵里。
“进去。”
顾辛烈兴许是看到了我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闭口不答,咬着牙先行进了那楼道,顾辛烈尾随其后。
刚进那楼道,我就感觉浑身冰冷,那种触感就犹如初次触碰那养魂皿跟顾辛烈手里的雪白骨刀一样,冷的我浑身打颤。我摸了摸有些急促跳动的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楼的楼道极长,一层楼梯,一层平台。一层有五家住户,楼道里黑的让人心慌,不时还能瞥见几张被风吹得飘散的旧报纸,还有窗户上挂的白布。
我渐渐脚下有些颤抖,身后却传来顾辛烈的一声吼:“滚!”
说来也奇怪,这吼声并未吓到我,反而听到顾辛烈这一声吼,心里平稳了不少。我抬头看了看有着些许荧光亮的楼牌,扶着扶梯又往上走了几步。
心惊胆战的到了谢思家门口,我缓了缓神,敲了敲门,声音不重。
“谁啊。”屋里传来一声有着些许颤抖的悦耳女音。
“是我,林悲。”我加重了声音,不到几秒钟,我面前的门便猛地打开了,一个紫色的影子瞬间扑到了我的怀里。
“呜呜……林悲……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呜呜。”谢思扑在我的怀里一阵大哭,看样子被吓得不轻。我本想拍拍她的后背,但手一缩,安慰的话到嘴边也变成了“有事进去说,这有外人”。
谢思抬起头,梨带雨的望着我,眼睛瞥到我身后站着的顾辛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擦干眼泪把我俩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