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老管家?”顾辛烈指了指墙上的照片,说道。
我抬头一看,墙上挂着的那张照片,是个一头白发,身体削瘦,穿着一件中山装的老人。
“那是我爷爷。”
“当得仙风道骨四个字。”顾辛烈沉吟片刻,赞叹道。
我轻轻一笑,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高兴的,虽然我对爷爷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心里对他却还是心怀感激跟崇拜的。
“怎么没有你老管家的照片。”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顾辛烈忽然扭头对我说道。
“他养了我十几年,一直到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除了他姓王之外,我全都不清楚,你觉得他会留下照片吗。”我摇了摇头,说道。
老管家为人一向低调,在这村子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我小的时候也并非没问过,但是得知的答案却每次都一样:“悲儿啊,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来的舒服。”
“真神秘。”顾辛烈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追问。
赶了几天的路,我跟顾辛烈也有些疲倦了,又随便的讨论了一会之后就睡了下去。
至此,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我赶忙的穿起衣服,就拉着顾辛烈准备去后山祭拜了,一出门,刚好撞上旁屋住的刘叔。
“嘿,小林子?你啥时候回来的?”刘叔抬头一看是我,也高兴的不得了。
“刘叔,我昨天晚上后半夜才到家,进屋就睡了,也就没去您那打个招呼,可别挑我理。”我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
“你小子,每年这个时候都回来,叔能不知道?昨晚上我还跟你婶说呢,你要是不回来我今儿就自个上去看看王叔跟你爷爷。”刘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年四十多岁的他,身子有些发福,看模样也差不多快二百斤了,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仗义人。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来两千块钱,塞到刘叔手里,还没等他拒绝,我就赶忙说:“刘叔,这一年来婶费心了,每个月都来打扫,我知道你儿子也上大学呢,我这回来也没带多少钱,你把这些拿回去补补身子。”
“你看……你这孩子。”刘叔一瞪眼睛,又要把钱往我手里塞。
“刘叔,就当我雇我婶打扫屋子了,这两千块钱不多。我不缺,你拿着!”我一把摁住他的手,说道。
“哎,小林子你是有大出息的孩子,我家那小兔崽子有你一半能耐就好了。打扫这屋子,不也是给我们自己留个念想吗,这钱刘叔就不要脸的收下了,有空多回来几趟,上山看看。”刘叔抿了抿嘴唇,宽厚的手掌使劲的攥了攥手里的钱。
“怎么了,刘叔?”
“这去年你一走,山上就出了怪事,你也知道你刘叔我十几年没打过猎了,我听得也都是村里年轻的说的……”刘叔看了我一眼。
“啥事啊刘叔,你倒是说啊。”我问道。
“成群的黄皮子,逢年过节就围着王叔的坟开始哭,一哭就是一天一宿,村里人那时候都害怕啊,有点学问的都说那是黄皮子哭王叔,但也有的说是黄皮子准备整王叔那坟呢,我知道你以前跟王叔学过点手艺,没事的时候,你真得上去看看小林子。”刘叔缩了缩脑袋,小声的跟我说道。
一听林叔说完这事,我微微一皱眉,这可是怪事,黄皮子哭坟说好就好说坏就坏,毕竟谁也不是畜生,听不懂它们说话。
之后我跟刘叔又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就先一步走了,现在是早上,也许没准这能碰上那黄皮子哭坟,到时候我可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小哥,你刚才都听见了?”我扭头问顾辛烈。
顾辛烈点了点头:“都听见了,不过我对黄鼠狼这东西只是听说过,见也就是那么两回,别的门道也不清楚。”
“上去看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我估计可能不会有什么坏事,老管家活着的时候没招惹过这些玩意,甚至还帮过它们几次,它们应该不会以德报怨。”我皱了皱眉毛,也并不是十分确信。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先上去看看吧。”顾辛烈抬了抬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就开始跟他爬山,我家门口的这座山并不高,是座矮山,有三个山头,山体有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山东,听以前老人讲是抗日时候小鬼子挖的。
不过这座山风水极好,老管家以前曾经说过,中国有山九万座,恶水绕八万,一万始善终。村里的猎户绝大多数也是靠着这座山吃饭。
走了几个小时,我跟顾辛烈才到了地方,经过李三千的训练,我的手脚现在也都强化了,如果是以前,走这么远的山路,早就累得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