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
刘玄策舞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流畅感,虽然他的刀功在我看来并不如顾辛烈,但是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绝对不是顾辛烈能用出来的。
刀不同于剑,是主杀伐推崇霸道的兵器,当年黄帝铸轩辕毁鸿鸣就是一个例子,不同于剑的儒雅,攻势刁钻细腻,刀法一向是大开大合,不拘小节,用刀不是架子,那是实打实的功夫,顾辛烈的刀功就恰好符合这一点。
但是李三千的刀不同,应该说是刹那刀的用法跟其他刀不同,这刀突出的就是细节,端的就是一个稳字,以快破敌,攻击软处,让人一刹那间反应不及就已经倒地,本来我也是懵懵懂懂,今天见刘玄策舞刀才真的明悟了。
这时,那些黄皮子已经呲着牙冲我跟顾辛烈奔了过来,这群畜生貂鼠大小,动作迅猛,我手上没了刀,只能来回闪躲,时不时用脚踢出去几只,而顾辛烈则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动作也是极为简单。
拔刀、收刀。
可他每一个动作,都能刮死几只黄皮子,一时间,我俩脚下已经堆积了一片血泊,黄皮子的断头尸体也是数不胜数。
那一边,刘玄策跟那黄三太奶也是打的难分难解,刘玄策虽然刀法不弱,但是那黄三太奶也不是外强中干的角色,一根龙头拐杖舞的“呼呼”生风,时不时还用爪子跟牙齿去偷袭一下,难缠的很。
那一嘴的血腥味也甚是难闻,不是一时之间就能降服住的。
两方僵持,却并不是绝对性的,顾辛烈拔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他眯着眼睛,微微弓起身子,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一弧乌光就像是死神手里攥着的巨大镰刀一样,只要是刮上了一点,那群黄皮子不是断了手脚就是掉了脑袋。
场面极其残忍。
我心知顾辛烈也了解自己中了百头蛊,一般人恐怕早就害怕的不敢动手,但以他的性子定然想的是杀一只也是杀,杀一千只也是杀,不如杀个痛快。
刘玄策还在与那黄三太奶缠斗着,我见顾辛烈这边没什么危险也就没动,一直盯着刘玄策在看,想看看他用这刹那刀到底能用到什么境界。
那黄三太奶被刘玄策的攻势打的只能招架,再看到自己的子孙不断惨死在顾辛烈刀下,不由的心声怨念,一张脸涨的通红,似是怒极,一双漆黑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刘玄策,张口就是一声尖叫。
那刺耳的声音混合着一股血腥味瞬间喷涌而出,刺激的刘玄策身形一顿,一个愣神的功夫被这黄三太奶一拐杖穿了肩膀,“噗嗤”一声喷涌出一股鲜血。
刘玄策只是轻哼一声,也不喊痛,眯着眼睛一把攥住那龙头拐杖,然后轻声说道:“陈经藏当年让你守着这墓,你没守住,估摸着黄三太爷也是被你这般霸道的脾气弄走的吧?不过,你是没见到他们的机会了,魂飞魄散,可是下不了阴间的。”
说罢,刘玄策手腕一转,唰唰两刀劈下,直把那黄三太奶的两只胳膊给卸了下来,那胳膊断开,瞬间化成一团灰烬消失不见,呼的一声,那黄三太奶惨叫一声,脸色涨红的腾腾腾向后退了两步。
还没说话,只见刘玄策手起刀落一刀横劈出去,直接把那黄三太奶的脑袋给卸了下去,然后把肩头的拐杖拔了出来,说道:“畜生就只会疯言疯语,聒噪。”
也就在他把黄三太奶的脑袋砍下来之后,那群围着我们的黄皮子忽然之间被吓得一拥而散,叽叽喳喳的钻进了墓室角落里的个个洞口之中。
刘玄策把刹那刀收回刀鞘,撇给我,然后捂着肩膀说:“开棺。”
那黄三太奶的尸体化成一团烟雾,倏的一声,消失的一干二净,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一战,我们三人都还算安然无恙,除了刘玄策肩膀上的伤口之外,没什么太大的损坏,这时听他要开棺,我跟顾辛烈也没什么异议,走到那雕刻着美人望月图的棺材边上,跟上个棺材一样,如法炮制的打开棺盖。
低头一看,只见这棺材里竟然躺着的是个男人,一头黑发如墨,剑眉朱唇,闭着眼睛,皮肤白皙,书生打扮,手里更是握着一本烂的不成样子的书籍。
我跟顾辛烈正细细打量着这人的时候,刘玄策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说道:“这……陈经藏?”
什么?这棺材里躺着的是陈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