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青年男子泡在浴池里，赤裸的身体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吻痕，线条优美的肌肉完美的呈现出只存在肢体解构图中的比例，他单手撑着额角，低垂着的侧脸阴影眉眼俊朗，浅阖着眼。
庄园外的光线已然黯淡，黄昏暖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伊诺克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此时的莱克瑟斯，他手痒了。
别想歪，他只是想画下来而已，这幅场景很适合作图，阴影与太阳，养尊处优的完美躯体被他一点点的画上象征堕落的淫纹。
小腹，乳头，下一个是什么呢？
“……你做什么？”
莱克瑟斯睁开眼。
黑发青年正趴在他的面前，手撑着浴池水里的地面，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眼前碍事地遮住了半张脸。莱克瑟斯有些嫌弃地皱眉，像是水鬼一样的姿态这样看过去就更糟了，谁知，眼中的伊诺克自己主动撩起刘海——
莱克瑟斯瞳孔收放，他从未仔细观察过伊诺克的脸，这好像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伊诺克对视……
他从小到大都没正眼看过的伊诺克。
伊诺克在他眼中似乎一直都是路边最不起眼的石头，没有人会对石头感兴趣的。
莱克瑟斯也是。
但……此时此刻他眼中的伊诺克，有一张俊美漂亮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只有一侧的脸颊微微凸起，眼睑被蒸气熏得通红，纤长浓密的黑色眼睫下是一双灿金色的眸子，莱克瑟斯一时恍神，平时都是刘海遮住的金眸在他的眼中犹如融化的溏心，甚至出现错认眼前的青年是不知哪里落下的天使。
此时，天使视线下移，盯着他的胸部，舔了舔唇。
“乳头都破皮了。”
“……”
莱克瑟斯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伊诺克蹭过去舔奶，小小的乳头比之前大了一些，在白皙的胸肌上透着深红的色泽，艳丽的淫纹飞落蝶翼，像是熟透了的樱桃。柔软的舌苔含住一边的一颗，舌尖来回舔舐吮吸，淫纹下淫糜的乳晕被这么一舔，伤口隐隐作痛。
“嘶。”
莱克瑟斯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他的手穿过发丝，顺势抓住伊诺克的头发，把人往后扯开，沙哑的喉咙低声道：“别舔！”
青年松开唇瓣，浅色的唇漂亮的透着水光，修长的颈部连同下颚暴露在莱克瑟斯的视野中，苍白的皮肤隐约能够看见喉咙青色的血管，被这样粗鲁的对待，伊诺克一点都没挣扎，反而露出了浅笑。
他的皮肤也是如同脸庞一样苍白的冷色，像是沉入水中的尸体。
莱克一瞬间真的产生了把人按下去淹死的想法。
莱克瑟斯冷眼，手中用力，伊诺克也不在意被扯得头皮疼痛，只是冲着他微笑。渗人极了。
如果不是伊诺克能在太阳下行走，他大概真的会以为他是故事中的吸血鬼。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回想起伊诺克所发的誓言。
“你……为什么不会被五大神所制裁，你发过誓。”
“哥哥说说是为什么呢？”伊诺克无辜地耸肩，昂起的脖子在空气中仿佛引颈就戮的受刑者。
“可能是因为我死了。死了的人，自然不会受到约束呢……”
骗人。
他有心跳，有呼吸，就算是丧尸或是亡灵，那也能够看见腐烂，闻到死亡的气息。
“开什么玩笑！”
莱克瑟斯皱起眉，“说实话！”
他一手按住伊诺克的脖子，一手扯着他的头发，心底沉重的黑夜漫过呼吸，微颤的喉咙好像难以呼吸。好像只要再用力一点。他的脖子就会在自己的手指骨节中应声而断。
他想杀了他。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违背五大神的誓言，这究竟是人类，还是魔物，一瞬间的杀心几乎让他真的就这样把伊诺克按下水中。
“哥哥，你扯疼我了。”
一时之间，莱克瑟斯身躯一震，脸颊肌肉微抽，手掌微微松开，手掌上浮不再激烈地与头皮相接，总算是让伊诺克可怜的脸脱离苦海。
莱克金眸凝视着伊诺克的脸，手指掐住他的下颚，状似平常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还不挣扎？”
伊诺克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莱克瑟斯会自动问他。
随即勾起了嘴角：“因为……哥哥一副很想杀了我的样子。我就觉得，和哥哥一起死在浴池里，好像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