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那是比誓言还要痛苦的绝望……
他以为恨比爱还要深，莱克瑟斯颤抖的嗓音沙哑地吐露出内心最深的秘密。纵然心痛如绞，他依旧不愿松开怀中青年。
伊诺克注视着他片刻，金眸泄出一丝冷淡的讽刺之意。
爱？
事到如今，爱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的爱，就是把他当做低劣的下等人，无视他的存在，就连那救助于他而言，聊胜于无。
如果这是爱…那什么又是恨……
“诺儿，我爱你。”
莱克瑟斯抚摸他被魅魔亲过的唇，最后捧住了他的脸颊，那双极其相似的金眸与他对视，伊诺克微怔，他看见男人英俊的脸一片狼藉，苍茫的红痕在眼角处格外刺目，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从未见过莱克瑟斯这样谦卑的仿佛把自己按入尘埃，他太清楚莱克瑟斯是什么性格，所以这一刹那他才那样触动。
一滴滚烫的热泪又砸落在伊诺克苍白的脸颊。
冰凉的肌肤与滚烫的手指温度相融，他们像是两个极端，冰与火，青年纤长浓密的黑色眼睫微颤，看不见一丝瑕疵的脸在他的掌中，透过冰冷的肌肤，滚烫的热意纠缠。
他看见伊诺克冷淡的金眸没有任何波动，微微张开唇，“骗子…”
他说，他是骗子。
随即浅闭上眼，不愿与他对视。
莱克瑟斯浑身一颤，“……我——我没有骗你！我爱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他曾经抛弃了伊诺克，他不是施暴者，却与他们并无不同。
他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
尊严，骄傲……那些东西成就了他，也毁了伊诺克。他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的行为，放不下的恨意和自我厌恶在胸中隐隐作痛。
“对不起，伊诺克。我太懦弱了……”
莱克瑟斯痛苦的低下头，金眸满含热泪，颤抖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环抱住他的肩，嘶哑的嗓音粗砺不堪，“懦弱到…不敢承认我爱你。”
这是他的罪。
他不敢承认自己爱他。
甚至还想毁了伊诺克，唯有毁掉他，才能证明那不是可悲的爱情，证明他依旧是那个没有任何弱点的强者。
胸腔内的空气好像都被抽干了，只剩无助的绝望，呼吸都产出缺氧窒息的错觉。
他是那样的绝望，甚至让伊诺克从中品味到了一丝甘甜，当痛苦灌满心脏，溢出来的苦涩就成了最美味的佳酿。
毋庸置疑，他在莱克瑟斯身上体会到了最近乎于爱情的情感。
他玩弄莱克瑟斯，折磨他，获得的是他不曾体验过的快感，就好像下属口中的性冷淡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他。
……嗯。
算了，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让莱克瑟斯变成他的性奴就好了，变成一条只会听话的狗，不会再反驳他，那么……这种感觉就会消失了吧？
伊诺克推开他，视线转向地面没了生息的魅魔，又再次看向莱克瑟斯，“那你代替他，做我的性奴。”
伊诺克注视着莱克瑟斯的眼睛。他在他的眼中寻求挣扎。
他一向喜欢回味莱克瑟斯心生的痛苦。
“我……”莱克瑟斯一时语塞。
胸口像是被刀割开，剖开滚烫的心脏。
伊诺克不明白，尊严已经是他最后能在伊诺克面前拿得出手的筹码。
莱克瑟斯不甘心。
不……
他咽下口中的不甘，比起成为性奴，他更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拥抱亲吻一个低贱废物。
他受不了……
嫉妒得发狂……
“伊诺克，我可以做你的性奴。”
他低压着嗓子道，“但那不再是因为恐惧和怯懦，而是因为爱。”
莱克瑟斯不允许自己退缩，如果这样就能拥有伊诺克，他什么都可以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