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尤利西斯一行人到达目的地之一的小镇奥卡姆,发现其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村里所有的男人们手持武器,冲出家门,喊打喊杀,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
这个地方,也是他们的目的地,奥卡姆的一个隐世小教堂,诺斯替派的秘密据点之一。
当他们赶到处于一大片平原之上的小教堂时,发现这里已经俨然变成了一片战场。小教堂前的类似护城河的小溪水面上,竟然燃起了火焰,阻挡了村民的上前攻击。从小教堂顶端的窗户中,更是连续不断地射出箭来。更奇异的是,这些箭一旦射向人群,接触人体,竟然就会迅速地燃起绿色的火焰,且久久不能扑灭。在一片哀嚎惨叫中,不断有伤员被抬下去。然而,小教堂的情况也是岌岌可危,在村民们的投石器和木箭的攻击下,玻璃已经全部破碎,年久失修的外墙也不断地掉落石块。
领头的村民满脸黑色瘢痕,显然已经感染黑死病多时。他双目圆瞪,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啊!再差一点就可以把魔鬼的教堂推倒!把传播黑死病的白头发的魔鬼抓住!”
然而尤利西斯却从他身上,一眼就看出了下流的欲望:此村民此刻正想的是,在小教堂的废墟中,一把抓起一个清瘦的,穿着光明神教教士服的……青年?甚至可称为少年?村民们用肮脏的衣服塞住了青年的嘴,把他带到了酿葡萄酒的地窖之中。领头村民因为感染了黑死病而黑线蜿蜒的脏手,一手拉起了青年半长的黑发,一手强行扭过少年的脸。虽然因为是村民的银猥的妄想之故,一切景象都是模模糊糊,但依稀可见青年的五官非常完美,竟然有雌雄莫辨的感觉。青年的眼眶红肿,俨然一只进入猎人陷阱的小鹿。领头的村民粗暴地一把撕开青年的道袍,露出了白皙纤瘦,却骨骼匀称优美的身体,两颗粉红的茱萸在寒风中挺立。村民淫笑着,肮脏的手粗暴地揉捏着青涩的身体。另几个村民也急不可耐地拥过来,把少年放到,几双长毛的手扑向了着柔弱的羔羊……
尤利西斯不愿再看这些村民们肮脏的幻想,一行人轻易地击退了这些乌合之众。接着,他只身接近小教堂的护城河前,高举起自己的光明圣剑,让太阳的光辉映照在圣剑上,折射到教堂顶端的小窗之上,并高声吟唱起了那首他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在每一个夜晚中令他难以入眠的预言之歌。
过了许久,从小教堂的顶端,洒下星星点点如荧光一般的粉末,护城河的火焰熄灭了,小教堂的门开了。
庭院杂草丛生,干涸的喷泉中央的石像的头也已经被村民们投掷的石块砸掉,一个年轻人伫立中央,消瘦的身形似乎撑不起宽大的教士黑袍。尤利西斯顿时发现,他就是村民妄想中的那名美貌青年。但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要比朦朦胧胧的形象还要完美,更有着比弗兰西宫廷贵族们更加高贵典雅的气质。他的柔软和顺的黑发垂至肩头,皮肤苍白细腻,眼神沉静。最妙的是一双秀丽的微微上挑的眼睛,竟然是蓝绿异色双瞳,仿佛水色层次不同但同样完美无瑕的帝王祖母绿。
“奥古斯丁。”
青年点点头:“您终于来了。”
此时从青年的身后,又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一个只有五六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出现在了奥古斯丁身后,奇异的是女孩竟然满头白发,瞳孔的蓝更是淡得近乎透明。女孩的表情懵懂,径直走到了大力士德米特里身边,小小的手指向了他的行囊。
“那些村民们围攻我们,宣称小玛利亚是魔鬼,她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德米特里呵呵一笑,取出干粮和水,掰成小块泡软,细心地喂着小女孩。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带上一个弱鸡和一个怪小孩上路,寻找圣城和财宝?”之前因为受了伤,显得有气无力的福斯塔夫,看到奥古斯丁沉默而迅速整理好行囊,准备和他们一起出发,发出一阵阵怪叫。
接着,他又在沉默的青年教士身旁转来转去,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不过,这个弱鸡的脸倒还真是长得妙,在路上当成小娘们儿卖了,还能赚一大路费呢。”
回答他的,是青年那指尖尖尖的手指一弹,福斯塔夫的发根处顿时燃起了那种把村民们烧得屁滚尿流的绿色火焰,非常难以扑灭,吓得他吱哇乱叫。
“炼金术?”尤利西斯问道。
“科学。”青年一板一眼地回答道,“能燃烧一切邪祟的科学。”
“奥古斯丁,我的得意门生,不世出的天才,精通炼金术和治愈术。所以,你的旅途上少不了他的辅佐和指引。所以,现在我安排他守护着最重要的人。”丹玛斯爵士在人生的最后关头,如此嘱咐于尤利西斯。
“小玛利亚,就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当夜,一行人离开了小教堂,再次在野外驻扎。等到其他人都陷入梦境,假寐的奥古斯丁和尤利西斯悄悄起身离开人群,进入了树林深处,进行他们的秘密谈话,“因为她是最后的——圣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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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月色下,微风吹拂着奥古斯丁的黑发,伴着他清冷的嗓音娓娓道来,似乎是精灵一族中的吟游诗人再次降临凡间。
“在众所周知的神话之中,圣裔是光明之神和凡人女子的后裔,具有最纯正的光明之力。在神圣帝国的草创时期,皇帝们出于对光明神教的力量的忌惮,曾大肆猎杀圣裔。自从第十九代皇帝马库斯?奥勒留皈依光明神教之后,神圣帝国皇室开始与残存的圣裔通婚,从此,皇室就有了最多、最纯正的圣裔血统。”
“直到各路哥特蛮人皇帝攻陷罗马,最后的神圣帝国皇帝梅罗文加被虐待残杀,世间都认为圣裔的血统从此断绝。但是,梅罗文加在帝国灭亡之前,还是把他最后的血脉托付给了值得信赖的下属。最后的圣裔血脉,还是在中土大地上代代繁衍了下来。”
“但是,光明圣教又为何要协助野蛮人攻陷罗马呢?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一方面,他们忌惮神圣帝国皇帝凌驾于教会之上的权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首预言诗。”
“圣裔之种,圣杯之血
尸山血海,惠及圣人,
自上而下,由死而生,
七星连珠,七海沸腾,
天地倒转,命运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