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因为心烦意乱而彻夜难眠的尤利西斯,宁可顶着北境凌冽的寒风,也想到北境长城的那块转转,想用严寒吹散自己纷乱的思绪。
这份烦躁,有四分之一源于寻找火之宝石的不顺。“火之宝石不在罗斯国境之中,不在任何人类的手里。”伊凡大公一边吸食着金笼里的烟雾,一边带着那副固有的生无可恋的表情对他说,“在罗斯的北部边境,有一座古老的长城,抵挡着金帐汗国、北地各方蛮族,以及长城那头的各类不可名状的神秘生物。长城的更北边,人迹罕至,去的人也是九死一生。传说在那儿,有着一片冰火之海,滚滚的岩浆流入了万年积雪、亘古不化的冰川。之所以有岩浆的存在,是因为那里是罗斯国的图腾、守护神,混沌生物的领主神龙的巢穴。传说在神龙的吐息之间,火之宝石就会若隐若现。我的祖先和神龙达成了契约,以火之宝石换取罗斯的这方领土。而只有罗斯大公的血脉,才能唤醒巨龙。”伊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作为所有元素宝石中第二强大的火之宝石,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神龙……也不是那么好召唤的。”
虽然因为以上原因,作为罗斯大公的伊凡,远赴北境也是情有可原。但尤利西斯不明白,在这危机四伏的旅程中,为何非得带上他那病歪歪的儿子阿辽沙王子,以及那个从不露脸的黑衣僧侣拉普斯京。而在一路上,他更是被迫耳闻目睹了无数伊凡和他儿子,已经其他古怪的黑衣僧侣之间……令人血脉偾张却又无耻至极的画面。
比如在出发前夜,阿辽沙再次把他父亲带到了日常“遛狗”的地方——首都中心的他的大公造像前。不过这一次,首都因为过节,并没有实行宵禁,甚至一些女眷也上街闲逛。于是不难想象,当她们看到这条赤身裸体、只有面部被蒙的“狗”的时候,会发出怎样大惊小怪的尖叫。就连随行的男伴或者仆人,也忍不住朝“狗”吐着口水,或直接拿旱烟杆烫着狗的肌肤。不过好歹背上属于罗斯王室的纹身被掩盖了,算是为他保全了最后一点面子。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阿辽沙却对父亲开始了新一轮的残酷折磨。蒙面的黑衣僧侣们纷纷褪下了裤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在趴跪在雕像下面的伊凡大公身后起伏了起来,伊凡大公并不强壮的身体,被摧残得如同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枯树上最后一片落叶。乃至上到最后,浇灌到他身上的已经不是白浊,而是一股股在寒风中冒着热气的黄色液体。
而最后一个人上他的人,并不是僧侣,而是一个偶然经过的晚归的醉鬼,牙齿稀疏、奇丑无比,看到僧侣们轮流玩弄着“狗”,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战局。当醉鬼满足地在大公的身体里射出最后一炮的时候,身下的“狗”也终于淅淅沥沥地射出了稀疏的液体。
他的儿子示意拉普斯京把自己放下,将手里的花瓣胡乱地塞进了戴着狗嚼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父亲的嘴里,冷笑着说道:“那么多J液,可不能浪费了。这一路上,你都要戴上最大号的肛塞,让J液在你体内好好吸收。”
在尤利西斯的记忆里,曾与之并肩作战、对抗强大的波斯苏丹的伊凡大公,一向是个沉稳坚毅的哲学家王。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呢……不过,自己也好像没有资格评价别人。因为,他的……怀孕,一路上着实将他折磨得不轻。
虽然尤利西斯在《使徒行卷》的时候,已经体验了一次“怀孕”的感觉,但与犹蒂丝那乖巧的婴儿相比,这个古怪的“孩子”显然来者不善。不但在一路上的颠簸流离之中,让他频频孕吐,而且长势也不同于一般的胎儿,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尤利西斯就已经有了小腹微凸的样子。而且,尤利西斯分明已经可以感觉到它的心跳,它的胎动,这令他产生了与这胎儿血脉相连的微妙感觉……这是绝对不可取的,因为他迟早是要把它堕掉的……
更稀奇的是,这个胎儿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每当他打开《使徒行卷》,想好好修炼其中关于圣杯的功法,以克制那阴魂不散的魔鬼的时候,它就开始大肆闹腾起来,似乎要杜绝一切对“父亲”不利的因素。
另外四分之一的焦躁,来自一个消息。就在今天,伊凡大公接到了飞鸽传书之后,告诉了他关于奥古斯丁的最新情况:“他不见了。看守他的医者和仆人,也全部暴毙,死状甚惨。也不知道谁会去劫走一个重伤且昏迷不醒的人……或者,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究竟怎么做到这些的?”
最后的焦虑来源,现在正向自己走来。克里斯蒂安手里,提着一只雪雕,大口大口的喘气,在寒夜中凝成一团一团白雾。“你大半夜的,又跑到长城那一边了?你可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啊。对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需要你打什么猎物!”尤利西斯不知为何,心头起了一把无名业火,语气不善地对着儿子吼叫起来。虽然之前的旅途中,父子俩也为着他们的过去,尤其是对待奥古斯丁的问题上,时常争执不休,甚至大打出手。但大多数时候,都以尤利西斯单方面的委曲求全告终。可自从“怀孕”之后,就变成了他冲着儿子吼叫的时候比较多。
也是因为“怀孕”,使得尤利西斯的五感都变得更加敏锐。他一把拉起儿子没持猎物的那只手,不由心中火起:“你又开始割你自己的手了?你的病又开始发作了?在罗斯的宫廷中,明明有着最好的医师,你为什么拒绝他们给你医治?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儿子却指示他稍安勿躁,因为长城那边的一个小小哨所之中,似乎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原来是北境长城的守卫们在哨所里纵酒狂欢。这些守卫们被称为“守夜人”,不是亡命天涯、走投无路之人,就是被流放于此,世世代代不得翻身的罪人极其后代。这群人天天过着与长城对面兽群,或者更可怕的力量对战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几乎无人能得寿终。所以他们手头一旦有些闲钱,立马今朝有酒今朝醉,全部花在烈酒和婊子身上。只是,又有几个婊子能遭得住来这种鬼地方的罪呢?
不过,今天这些穷凶极恶的莽汉们,似乎可以大饱口福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巨大的酒桌,上面的残肴与酒杯都被七歪八倒地推至角落,以方便将一个白花花的肉体放置在正中央。一个满脸胡须,一条长长的刀疤贯穿左脸的独眼龙大汉,从肮脏的亵裤中掏出早已经硬挺的紫黑色阳具,撸动几下,一把捅进了这祭品一般的男人的后穴之中。大汉一边发出满足的嘶吼,一边用肮脏的毛手,狠狠地按压着男人养尊处优的雪白肌肤,尤其是两颗虽然被穿刺,但仍显小巧的红缨;另一只手则玩味地捏着男人的下巴,仿佛要好好看清楚他那张虽然经过岁月风霜,却仍保养得当不失优雅的脸。
“啊呀呀,可真是细皮嫩肉啊,倒是比这边的老婊子们都强。小心肝,怎么这把年纪沦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张做男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