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夜,天色黑沉,仿佛酝酿一场云雨。
无一丝晚风灌进内堂,处处白幔透着死一般的沉寂。白烛垂泪,灵位前香雾缭绕。
堂内只一人披麻戴孝,孤零零跪在灵位前,因近日操劳丧事,身影削薄,衣物在腰身处凭空宽出一截,不赢一握。
这人气质高洁,腰背挺拔,面庞白净,眉却微拢,除却眼尾的红痣稍显冶艳,简直像一尊白玉菩萨正在人间渡劫。
这白玉菩萨正是温恕,跪的灵位是他新死不久的夫君,崔朋义。
温恕闭目,思绪似乎飘出堂前,又似乎什么也没在想。
忽然一阵微风传来,打破一室死水,温恕鼻间被一股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味笼罩。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缓缓停于他身后。龙涎香越浓,几乎侵占温恕整个人。
那人在温恕身后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整个轻笼住了温恕。
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那人手虚虚搭在温恕比以往更消瘦的肩上,心疼地啄吻几下温恕发顶,这举动却像是一种傲慢的垂青。
温恕长睫微颤,像一只受惊的蝴蝶,右手不自觉抚上左手缠绕了几圈的长串佛珠,口中声线却平稳:“阁下请自重。”
这话却惹得身后人的吻越发放肆地流连向下,略带气怒地咬了他耳垂一口,又轻轻舔吻,吮吸,唇舌转为与那玉坠似的耳垂嬉戏缠绵,红舌不时拨动白玉耳垂,将他耳垂亵玩于咫尺之间。
门外酝酿了半夜的雨忽然下起。
身后那人本已沉醉在温恕身上轻淡的檀香中,神智迷失,却被滴落的雨水唤醒了几分,发觉温恕呼吸仍旧平稳,无动于衷,只留他一人自顾自沉醉似的,便发了狠,大掌摩挲几下温恕瓷白脖颈上的喉结,然后顺势探进衣襟,惩罚性重重捏了温恕的茱萸。
温恕仍然紧闭双目,却被胸前的大手捏得发出一声闷哼,自己的手也捏紧了佛珠,仿佛在汲取佛珠的力量。
身后那人满意哼笑:“我还道崔夫人冰清玉洁,宁死不屈。”
温恕淡声:“本来命贱,又何谈冰清玉洁?”
那人不做声了,手上动作不停,径自游走到温恕腰身,欲将他腰带解了。
温恕呼吸一顿,手轻摁上那人的手,声调微微发软,不自觉地带了点恳求:“不要在这里。”
那人手上一停,却是将手抽出,安抚性地反手拍了拍温恕,然后不容分说地解开温恕的腰带。
温恕长衣登时散开,亵裤也一散,雪花一样松松垮垮地垂落,无辜堆在他跪着的膝弯。
那人呼吸粗重,微微颤抖地剥落温恕身上的长衣。
两个玉雪莹白的肩头露出,被他珍而重之地吻上,温恕雪白后背上的蝴蝶骨随之受惊似的一缩,像千山暮雪里垂死挣扎的蝴蝶。
他伸手抚上温恕的玉茎,浅浅拨弄两下,自己也跟着欲念深重地喘了两声,便凑近这人刚刚被他亵玩过的粉红耳垂,恶意昭彰地低声道:“崔夫人虽不冰清玉洁,却不想是个浪荡到在先夫灵前就与奸夫苟合的性子。”
温恕听他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只仍闭着眼,不肯看他,压抑着口中的呻吟道:“天妒英才,先夫一生高义,却死于非命……
“今有贼人不顾妾身先夫……尸骨未寒,便登门欺侮未亡人……
“是妾身贪生怕死,苟且偷生,才与人苟合。”
“贼人”听罢,只宽宏大量地一笑,手上动作却越发孟浪,惹得温恕跪着的身体一颤,射了出来,这人便就着手上沾染的白浊,往温恕双股间温软的洞天福地中探去。
手指缓缓往那温软福地轻刺几下,这人笑道:“做贼也罢,人说窃国者侯,我却只窃玉偷香。”
温恕仍然闭眼,其余感触因此变得敏锐,嗅到的龙涎香越浓,身体里作乱的手指也令他跪着的腿越发软了,险些维持不住身形。
温恕心中只得默念夫君的名字,提醒自己不要太过失态。
他忍了又忍,体内手指却持续作乱,终于忍不住气息不稳地讽刺道:“有能力窃国者,想必德才兼备……不似阁下一般见色起意,不知廉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