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秦楚将交换生申请表放在我面前问我想不想出国，我看着名单上的RCM花体英语有些心动，但是在查询相关费用后我放弃了。
他见我摇头，有些不解。
“你绩点够了。”
“我家经济条件不支持我出国，算了。”
我耸耸肩，能考进这所大学我就已经很庆幸了，至于出国留学这种奢侈的梦想就让它随缘吧，人生本就或多或少有遗憾，再说我又不差这一个。
他松开衬衫袖口的纽扣挽起露出白净的手腕，拿起蓝色水笔在申请表上写下了我的名字，苍劲有力的字几乎刻进纸里。
我看着纸上的“唐恩玉”三字赶紧按住他不让他继续填，眼看他把我电话号码写完准备写身份证号，急得我说话都嘴瓢了。
“你干瞎么？”
“帮你申请，钱我出。”
“别这样，秦楚！”
“我想和你双人联奏。”
他这话说的我都心虚了，他热爱音乐，有天赋造诣还勤恳，将来定会像他妈那般出名，我和他的追求完全不同，我更倾向于毕业后回老家当个音乐教师，考个编制混吃等死。
“算了吧，将来你出名了，撞见我别装作不认识我就行。”
我从他手里抢走那张申请表撕了扔进垃圾桶，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看着垃圾桶里的纸屑碎片，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的眼神，右手捏着的笔分毫未动。四手联奏接近一年了，我自然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怎么了？”
“不出国是因为你男朋友，林语郡吗？”
“林语郡”三字他用了极重的音，在我听来有些刺耳了，但我还是回他了。
“一半吧。”
“你昨晚没回寝室，和他睡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