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简单的寒暄,柯特被无面者们传送去了主塔。在遍布魔法物品的房间里,艾欧厄姆正在悠然的抽烟斗。出乎柯特意料的是,房间里还站着另外两名无面者。于是柯特放弃了立刻动手的打算,听艾欧厄姆满怀感慨的说道:
“干得好,柯特。虽然芙兰公主要过一阵才能来千法城,不过你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老实说,这次我低估了杰彭和布列颠的实力。我已经准备派人去增援你,以免事情被搞砸。但你漂亮的打了场大胜仗,为千法城赢得了尊重。”
“我只是照您的安排行事而已,首席法师大人。”
柯特躬下身,非常谦虚的回答。艾欧厄姆笑着吐出烟圈,慢吞吞的说道:
“又是这一套,柯特,你应该学会坦诚待人。这里只有我和你的无面兄弟们,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对了,我先得奖赏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挑选奖品的机会。”
“请您收回成命,让兰德尔以外人去跟奥特兰联姻。”
柯特一鼓作气的说道,他早就想好了要这么说。艾欧厄姆愣了片刻,柯特的要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经过考虑,艾欧厄姆磕掉烟灰,收起了烟斗。他摆摆手,示意两名无面者离开。正当柯特暗自高兴,开始为突袭做准备时,艾欧厄姆打开了一道传送门。
“跟我来,柯特。给你看些东西,你会感兴趣的。”
艾欧厄姆不容置疑的说道,然后率先走进了传送门。柯特目送两名无面者施法离开,心中觉得十分可惜。他不知道传送门里面是什么,只能祈祷仍然能跟艾欧厄姆单独相处。
但在穿过传送门之后,柯特发现自己身处在繁忙的工厂之中。一群**上身的铁匠在奋力工作,他们手里都拿着附加过魔法的工具。放眼所及之内,各种锤子、钳子、砧板、乃至熊熊燃烧的火炉,上面都雕刻着魔法符文。铁匠们几锤子就能砸扁一小块钢锭,再扔进喷涌出青色火焰的炉子里去。边上还有奇妙的大型工具,专门用来切削钢锭。
柯特惊讶的环顾四周,发现在上千平方米的空间内,到处都是火炉和人影。不用细看,柯特就知道他们在制造枪械。铁匠们的动作既娴熟又轻巧,个个都是制造枪械的熟练工。他们把做出来的零件堆在墙边,整齐的层层码放。柯特拿起一个仔细观察,发现精度居然不亚于矮人的顶级工匠。
“这里我是的军工厂,每天可以产出三把步枪。吃惊了吗,柯特?其实在你让阿迪奥斯送来资料前,我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制造枪械了。这些人为我工作了好几年,最近终于能够做出像样的枪械来了。”
艾欧厄姆笑吟吟的说道,带着柯特穿过人群。他在通往外部的大门前驻足,回过头来看着柯特说道:
“猜猜看,我们在哪里?猜对的话,我就换个人去跟奥特兰联姻。”
“这……”
柯特急速的思考,他怀疑军工厂位于千法城附近的某个山坳中。但艾欧厄姆既然提出了问题,就不会那么容易解答。柯特前思后想,最后还是摇着头说道:
“我不清楚,艾欧厄姆大人。不过您真厉害,什么瞒不过您的耳目。”
“你以为我是从你那里盗来的技术?那实在太小看我了。你不是第一个知道枪械制造方法的人,柯特。很久以前,阿迪奥斯的父亲就发明了枪械。他是个来自异晶壁的人类,我有幸分享了一些他的知识。”
艾欧厄姆放声大笑,推开了门。寒风扑面而来,迫使柯特施展出防御姓的法术。外面是一片悬崖,能够眺望到远处的千法城。柯特驻足在山崖边,遥望绵延无尽的城墙。他点点头,得出了意外却又合理的答案。——这里是禁地,万霜平原,艾欧厄姆把军工厂藏在了冒险家都不敢来的地方。
当柯特寻思着该不该立刻动手,暗算艾欧厄姆的时候,艾欧厄姆叹出口气。他吐出的白雾在空中结霜,这里的温度低于零下四十度。柯特默默的转动空间戒指,把一个反魔法力场卷轴调整到位。三十六颗宝石依然环绕着艾欧厄姆旋转,它们是强大的阻碍。
“跟上我吧,柯特。法师的时代就要到来了,我们可以君临天下。”
艾欧厄姆昂然的宣告,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对柯特的行动毫无察觉,只是意气风发的说道:
“没人可以阻挡我们,连诸神都不行。二十年之内,法师们将统治诸国。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四处旅行,再也不必担心会被围剿。”
“了不起的理想和行动力,艾欧厄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