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云裳裳估计得被他冰冷的声音给惊的的口水没喝进去直接呛死,不过想想,那样是不是会好呢?
她是不是可以解脱呢?
答案是,显然不是。
因为一段感情,就想要用死亡来逃亡,那并没有任何的意思,不是吗?
在他的注视下云裳裳还是踏上了楼梯,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她看到了被自己放在那里的离婚协议书,东西还在原处没有移掉下一点位置,很显然,他看也没有看。
是不屑吗?
哪怕是离婚,他也不愿意看一次离婚协议书是吗?
华宗昊,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无情吗?
唉。
既然是这样,他的做法也只是让她更加的明白了一点,等待啊,付出啊什么的,全都不值。
因为这个男人,就连最基本的,哪怕只是一种习惯也不曾在自己身上,显然,这段时间她即使是在这里,哪怕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哪怕有过最熟悉的关系,但他……毫不在乎。
四目相对,她现在能给的就只有淡然,而他发自内心的冰冷和不屑,让她十分难堪。
“你叫我上来,是对协议书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吗?”明知道他没看,但云裳裳还是以这样的借口开口。
只因,她觉得这种寂寞就像一把火,能把她慢慢的灼烧,然后死掉。
忽然间,她好想呼吸新鲜空气。
不是在华宗昊的世界,不在他这里的呼吸,深深的呼吸。
华宗昊幽黑的眼,很冰,很冷。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或许是根本就不想吧。
云裳裳自当没有看见,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尽一切可能的尽快结束这次对话。
“我知道这个位置一直都不属于我,是我占了弯弯的位置,你们两个才是真心相爱。我呆在中间又算什么呢?我知道,你的心里从来就不曾有过我,哪怕一分一毫,既然如此,放手也是最好的选择,或许你会生气我主动拿离婚协议书给你,就当是成全我最后一点的自尊吧!”
她顿了顿,一脸的平静,“就当是我请求你,请签字吧,让我们都解脱。”
她记得,当她批上洁白的婚纱,牵着他的手一步步的向神父走过去的时候,她明知道他想娶的是云弯弯,她却在努力的幻想,那个婚礼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就是为他们而举行。
有的人,美好的想象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她的却只有一步之遥,刚踏出第一步时,他就在耳际警告她,走那段路时,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所以……
她一直都知道。
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仍是拼了命的不去想,只是想着趁弯弯回来前,贪心的,自私的,将自己当成他的妻子。
现在,弯弯回来了,她的位置不在。
她也真正的明白,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强扭的瓜,不甜!
这个道理,她现在终于能接受了。
如果没有记错,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的冷静,而他,也是第一次能沉默着听她把话说完。
虽然她知道,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渐渐的,云裳裳发现,自己就好像掉进了冰窖,周围的空气,包括两人的呼吸都是那样的冷,就快要将她冻住。
从始至终,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就像一只箭,能将她心思贯穿,即使自己并没有太大的错误,但仍不勉有想要退缩的感觉。
她想要收回视线,但被他猛的捏着肩膀。
“疼。”她轻轻低呼。
“好,非常好!”他死扣着她肩膀,无视她的疼,愤怒的道:“云裳裳,你的胆子,可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华宗昊,请你愉快的签字。”
即使疼,她仍是那么的淡定。
“你当初那么期望的嫁给我,现在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了?”华宗昊阴恻恻的眼里全是不屑。
也没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好话,云裳裳直接抬头应承下来,“对,随便你说什么都好,我只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