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你就凭一块手表就定了我的罪,你是不是这些年一直都这样想,你今晚答应来这里也是因为章翔,是吗?你这么费机心机,从抽屉里终于找到了一块手表,除此外,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是当年的幕后之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害死了你的父亲,让你哥哥沉睡不醒?”
时间有片刻的凝滞。
四目相对,温凉写满恨意的眸子里映着他怒极的俊脸,那双深暗的眸子凉薄而冷寒。
他是真的怒了,不仅怒,还心寒。
他从没想过用那样的手段报复她父亲,上一辈的恩怨,他并非只听信他母亲的一面之词。
他爱她,爱得那么不顾一切,就算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依然无法停止对她的爱。
可她却把他当成仇人,当成凶手来怀疑,今晚在工作室,她那质疑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刺痛着他。
后来,他提出让她来这里,她拒绝,但语气却与平日有着不同,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他依然感觉出来了。
他不想细想,不想忖度,便顺着她字面上的意思,答应送她回家。
中途她接到凌少扬电话,以不想让那人看见他们在一起为由,让他打转方向盘,把车开来这里。
“温凉,如果我真是当年害死你父兄的人,你以为我墨御宸会傻到把证据放在眼皮底下,让你这么容易的找到?”
温凉紧咬的唇微微发白,苍白的脸颊在灯光下泛着莹白之色,被他犀利地话语说得有些怔愣,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心里情绪倒是一点点平静下来。
她拧紧了眉,手表咯得手指微微发疼,墨御宸松开她,唇边勾起的凉薄看得她心尖一颤。
“既然这是你哥的表,那我要恭喜你,唐伊兰一直爱着你哥。”
他转过身,挺拔的背影孤傲落寞,脚步沉寂而缓慢,温凉惊愕地睁大眼,脱口问道:
“你什么意思?”
墨御宸不回答,他走到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走出卧室,去阳台上吹冷风。
温凉站在门口,身子有些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阳台的门口,她又深深了口气,才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里的手表。
这块手表,是她当年送给她哥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她哥名字和她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他哥一直随身带着的,直到车祸后,她才现她哥的手表不见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并不知道,刚才突然在抽屉里找到这块手表,她心头顿时掀起巨浪,第一个念头,便是墨御宸是当年害死她爸的凶手。
她有理由怀疑他,当年他母亲那么深的怨恨,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来阻止他和她在一起,后来,他也说恨她……
可是,刚才他却说这块手表是唐伊兰给的。
唐伊兰!
她耳畔回荡起唐伊兰上次和她的对话:
“阿凉,我不爱御宸,和他订婚只是我爸的意思,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
“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你和他某些地方有着相似之处,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他人呢?”
“不知道,我和他相识在巴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轻易便带走了我的心,却消失得无迹可寻……”
眸底的情绪如潮水一般退去,复杂的看向漆黑的阳台,深深地吸气,再吸气。
过了好久,她才抬步朝那扇门走去,尽管刚才那么愤怒,可他一解释,她便又轻易的相信了他。
这种感觉很矛盾,她却对自己无能为力,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打开门,寒意扑面,她情不自禁打了冷战,几步外,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寂的光,那人如一塑雕像,并没因为她的到来而转头。
温凉紧咬唇瓣,纤瘦的身子站在门口,隔着几步之距看着他,微弱的光线下,依稀可见他侧脸线条冷峻,高大的身影在寒意里孤傲而立。
“墨御宸!”
温凉低低地叫他,又走近几步,在他身旁停下,他依然不转头,深邃的眸底一片如墨的黑。
只是把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其扔在脚下。
温凉声音低低地叫他,又走近几步,在他身旁停下,他依然不转头,深邃的眸底一片如墨的黑。
只是把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其扔在脚下。
温凉心里莫名一酸,曾经有一次他在她面前吸烟,她受不了烟叶咳嗽,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许是夜风太寒冷刺眼,她眼眶蓦地染上热意,生硬地说: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勇敢认错,一向是她的优点,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曾改变,身旁男人高大的身躯一滞,薄唇抿得越发紧了一分。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温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便也什么都不说不做,只是安静的陪他站在阳台受冷。
足足一分钟后,那僵滞的雕像终于动了,他转过头来,如墨的眸子映着门口投射而来的光线,仿若天际璀璨的星辰,只是在这样寒冷的夜,染着丝丝让人心紧的凉薄:
“进去吧,你没必要陪害死你父亲的仇人在这里吹冷风。”
嘲讽的话语出口,他率先迈过她,进了主卧室。
温凉心头一阵难过,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进主卧室,心神恍惚地没看见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她毫不意外的撞上他后背,哎哟一声低呼而出。
墨御宸转过头,皱眉看着她揉鼻子,眸底深处一紧,蓦地伸手将她一把捞进怀里,低头就去寻她的唇。
温凉不知是心有歉意不敢挣扎,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傻傻地睁着眼,瘦弱娇躯僵在他怀里,任他冰凉的唇在她唇瓣上肆意啃咬泄愤。
这个吻不带任何的欲望,甚至没有深入继续,他只是惩罚的把她娇嫩的唇瓣吸吮啃咬得红肿,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健壮结实的骨胳咯得她生疼,却一直无声无息,无比的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