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修炼很刻苦,进步很大。”阿月扬起唇角,“今晚的盛会都准备好了吧?你晚上会在什么时候显身?”
“我暗中观察了两天,应该都差不多了吧。月至中天的时候,我会在仙湖上闪过一道虚影,洒下一些福泽。”
“今年选在仙湖上亮相了么?”阿月淡淡一笑,“也好,若你再像去年那般在盛会上突然显灵,估计这些凡人又要疯狂了。”
“你还笑?若不是天帝命我每年亲临洛城,我才不愿来这一趟。凡界的平安并不是我的功劳,每次看他们拜我,我都觉得慎得慌。”
“虽然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但你也功不可没啊!那一年若没有你,这凡界不知会饿死多少人。这一拜,你受得起!”阿月站起身来,“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带两个小家伙出去逛逛吧。他们难得来一次,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呢。”
“好。”菡萏也站起身来,四人隐去身上的气息,一起走出了客栈。
虽然衣着朴素,和普通的凡人无异,但这帅哥美女外加金童玉女,走在一起还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阿月和菡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注视,神色淡淡,只管走自己的路,偶尔轻声交谈。灵儿和残音牵着手跟在他们身后,不时停下来看沿街摊铺上的荷灯,直到挑上满意的,提在手里爱不释手。
不知不觉夜幕就降临了,四人来到洛城的仙湖,这里既是当年菡萏指点凡人采藕为食的地方,也是每年荷节举办盛会的地点。
月光如银,静静流淌在三百里仙湖。一望无际的湖面上,薄薄的青雾中,层层叶子挨挨挤挤,其间点缀着粉色的荷,无论是袅娜开着旳,还是羞涩打着朵儿旳,一眼看去,像碧天里的繁星,又像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缕缕清香。月影中,湖的对面隐隐约约的一带远山,衬得这景更见风致。
湖边早就搭起了一个大大的戏台,沿岸的杨柳树上也挂满了造型各异的荷灯。微风起,垂柳轻摆,荷灯也随之荡漾,似要飞上九霄,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激荡起来。
灵儿和残音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呆呆地忘了说话。倒是阿月眺望着仙湖,口里轻诵,“秀樾横塘百里香,水晚色静年芳。胭脂雪瘦熏沉水,翡翠盘高走夜光。山黛远,月波长,暮云秋影蘸潇湘。醉魂应逐凌波梦,分付西风此夜凉。”(呵呵,亲们,皮皮借用了宋代蔡松年的《鹧鸪天·赏荷》,只修改了一个字)
“阿月好文采!”菡萏莞尔一笑,“不愧是清樱仙尊园中的仙草,熏陶了三十多万年,就是不一样。”
“菡萏说笑了,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怎么敢与仙尊相提并论。”阿月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灵儿在一旁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上前一步,悄悄拉住阿月的手,指头在阿月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阿月暗暗一笑,轻轻在那小手上捏了一下,反手把那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
此时仙湖边本已是人山人海,不知阿月暗中使了个什么法术,四人所到之处,人群都自动地闪开一条路,让他们轻松地靠近了戏台。阿月牵着灵儿,菡萏牵着残音,静静站在那里,惊艳了众人,也让站在台子一侧的吴添眼睛一亮。
这菡萏是什么来头,别人看不出,可附在吴添身上的地煞却是一眼便知。真没想到,这荷仙子也和阿月他们一道出现了,今晚若能得到她,也算没有白跑这一趟。至于灵儿那小妙人,迟早也是囊中之物,今晚的戏更有意思了。
吴添低头一沉思,随即大步向着阿月等人走了过来,爽朗一笑,“两位公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吴大哥!”灵儿这一笑,月色似乎也被比了下去,吴添不禁伸手揉揉灵儿的头,一脸的温柔,“灵儿,你选的荷灯真好看。”
“是么?我也很喜欢。”灵儿摇摇手里的彩灯,眼里都是笑。
“吴大哥好!”残音也礼貌地向这位“救命恩人”问好,吴添笑着点了点头。
“吴大哥来得真早。”阿月淡淡笑着,不露痕迹地将灵儿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点。
“是呀,我等下要与其他门派的人一起祈福诵经,所以来得早些。”吴添指指戏台一侧,那里摆放了不少蒲团,是专门留给各大教派派来的人坐的。每年荷节各大教派,尤其是修仙的门派都会派人来这洛城参与盛会,为荷仙子和世人祈福诵经,吴添此次来便是代表了龙山派。
“吴大哥辛苦。”阿月还是神色淡淡,不知为何,一见吴添亲近灵儿,他心里就会有点排斥。
“不知这位是?”吴添望向牵着残音的菡萏。
“这是我的表妹阿淡。”阿月手里折扇指指吴添,“阿淡,这位是龙山派的吴添大侠,前来洛城的途中,他曾助我和灵儿杀妖,救了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