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女孩子全都向我道喜,还要我买拖,我无力地辩解道:“他只是带我去看病,真的不是拍拖。”
我下铺的张挤眉弄眼道:“看不出沈洲还是活雷锋呢,做好人好事?”
朱素贞也接口道:“就是就是,他怎么不带别人去看病呢。红姐,粉粉上次感冒,怎么沈洲没带去她医院?”
听了这话,大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连红姐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另一个女孩说:“不要说粉粉,人家还小呢。”
段明兰也凑趣道:“粉粉还小,红姐正好。红姐,沈洲有没有带你去看过病啊?”
红姐乐哈哈地说:“他带我看病怎么啦?做我儿子还差不多,儿子带娘看病,有什么不对吗?你们这些人哪,净瞎想。是吧,海燕。”
我越发红了脸,赶紧跑出宿舍,身后传来她们更放肆的大笑声。
不用说,沈洲一天都成了她们取笑的对象,甚至连周桂枝和珍姐也问他要拖吃。看着他在一群女人的围攻下落荒而逃,不知为何,我感觉心里如小鹿撞撞,不敢抬头看他。但每一次四目相对,我又感觉甜丝丝的。
虽然晚上他加班,但到七点半,他又出现在我宿舍里。因为有了昨晚的铺垫,今天坐在他车后比较放松了。一路上,我们还聊起了天。我才知道,他本科学的是劳动经济,因为没有过硬的关系,分不到好的单位。大学毕业后,只好进了县城一家半死不活的国营水泥厂。每月四百多块钱,还不够他用在人情来往上的,更不用说抽烟喝酒上的费了。身在农村的父母供他上了大学,他毕业了,却还时常要回家拿钱,他感觉很对不起父母。
那几年,随着当地乡镇企来的飞速发展,国营水泥厂效益逐步下滑,先是奖金少了,再就是奖金取消只发基本工资,直到后来几个月发一次工资,最后是树倒猴狲散,一副烂摊子踢给了政府。
政府地不是万能的,最后只好向厂内人员集资,想留下来的,每人出资五千,否则,只好走人。那时候沈洲刚刚参加工资,为了供他读书,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哪里拿得出五千块钱呢。
万般无奈,他一气之下来了深圳。在当时很多热血青年的心中,深圳就是一片热土。他渴望在这里,能把破碎的梦想重新点燃。到深圳后,他先是经朋友介绍进了一家工厂做经理助理,他感觉学不到东西,就又应聘到广州一家知名企业做ie工程师。感觉条件成熟悉后,他便跳进金秋做了ie主管。
劳动经济?大学本科?经理助理?ie主管?深圳?广州?这些名词在我听来是那样陌生和新鲜,全都是我和丽娟、李梅、红姐她们在一起时所不知道的。我感觉他的话给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野,我不由得把对这些陌生和新鲜的名词的崇敬变成了对他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