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了最近的宾馆门口,楚歌开了一间房,进了房间之后,见女人始终也没有说点什么的意思,便对女人笑了笑,就去了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里,温热的水柱通过洒喷洒出来,不断浇在楚歌的身上,让他觉得后背说不出的痒痒,他知道这是烫伤正在进行着自我修复,而且恢复的情况非常的不错。
对于这种情况,楚歌虽然自己也不能理解,但他其实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小到大,尤其是在组织里面服役的那些年,他受过的大伤小伤根本就是不计其数,不过全都能够以比别人快得多的速度愈合,在伤口愈合后,甚至能够不留下任何疤痕。
更神奇的是,伤口恢复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这也是让他活到今天最大的依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他烫伤了后背之后才会那么淡定,反正很快就能重新恢复到正常状态,他当然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洗完澡,楚歌便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那个女人已经换上了拖鞋,正神色有些黯然的坐在床上。
“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一洗?”
楚歌的声音似乎吓了她一跳,有些慌张的抬起了脸,犹豫了一下,默默点点头,就穿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走到卫生间门口,女人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楚歌,又将目光转到卫生间的房门上,然后又转过身,长长的呼了口气,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根女士烟衔在嘴里,用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
“嘶~”
“呼……”
一抹轻雾从她的口中喷吐出来,在空气之中弥漫,从浓变淡。
然后,她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神色茫然,或者说是寂寥的靠在沙发里面,纤细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根烟,仰着头,目光毫无焦距的看向了天板。
楚歌知道她此时心中一定是充满了挣扎的,他暂时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种情况下很可能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还是让她自己选择吧。
女人手中那根烟一点点燃烧着,烟灰积攒了长长的一大截,除了点烟的时候抽了一口之外,她就一直没动那根烟,目光始终看着棚顶,一动不动。
眼看那根烟快要燃烧殆尽,楚歌终于离开了床边,来到了女人的身旁,将那根女士烟从她手中拿了过来。
女人身体轻颤了一下,目光转到楚歌的脸上。
“快要烫到你的手了。”楚歌笑了笑,将那根烟在烟灰缸里面按灭,“要再来一根么?”
女人摇摇头,也露出一抹很复杂的笑容,或许那不应该算是笑,只是一个脸部肌肉的动作,然后她又叹了口气,将身子又缩了缩,双手抱住蜷在一起的双腿,将头深深的垂了下去。
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孤独,痛苦,又迷茫。
楚歌看着这个女人,说实话他心中有点好笑。
这天底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坷?至于闹心成这样么?
楚歌正想着,女人将头抬了起来,又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然后将烟头在烟灰缸里面狠狠碾灭,大步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看起来居然颇有几分义无反顾。
等到这个女人走进了卫生间,楚歌舒舒服服的躺在宾馆的大床上,随手打开了电视,他的心情不错,因为从这个女人的反应上来看,他可能真的用那杯酒,救了一个想要自杀的人。
因为楚歌心情好的关系,哪怕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是一个并不算多好笑的喜剧电影,他依旧能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
电影演的是三个男人的奋斗的故事,一个普通青年,一个文艺青年,还有一个二逼青年,刚开始没多大意思,后来就变得有些好笑了。
女人洗的很慢,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才穿着浴袍推门走了出来。
此时,女人的双眸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犹豫,而是透出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当她迎上楚歌欣赏的目光,嘴角甚至扬起一抹自豪的弧度。
“我美么?”
女人走到楚歌身边,又问了一遍之前在酒吧问过的问题。
“不。”
楚歌十分干脆的摇了摇头,当女人微微蹙起秀眉,又由衷的赞叹道:“美这个字眼,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你了。”